湿衣下薄而结实的肌肉,欲再度被挑起。
他竟然,对洛无极,起了欲念!!
震撼之下,洛自醉心中突然一片清明。之所以要躲要避、会不安,或许就怕遇上现在这种时刻。潜意识中,他在意洛无极,早出了亲友之限。因而与他一同生活,舒服又满足;因而无比在意他的去留;因而在选择安定与他之时,被迫陷入两难困境中。
一直不愿承认,在这一刻,却不得不暗自认了。
待他又一次释放,洛无极才停手,直起身体,平静地望着他。
洛自醉轻轻喘息着,虽然春药药性未完全消失,但较之刚才,已好了许多。
洛无极毫不避讳地就在他跟前换了身衣裳,道:“不知何人何时何地给你下了春药。”
洛自醉不自然地别过脸,呼吸渐缓,道:“定不是陈家。”从未听说过隔夜药发的春药。再者,除去最后的威胁,陈家也没有任何给他下药的理由。
洛无极沉吟着,瞟向散落在床边的衣物:“你那香袋——”
香袋?酩香花。酩香花也是药材,是需人照料的珍奇花卉。而侧花园的花草同它一样珍贵,前人也无法尽数了解它们的药性罢。
恰巧这些天,侧花园的花进入花期;恰巧在赏花之后,他在朝堂上昏倒。
酒断然没有问题,那便是花了。
现在想来,宁姜给的香袋,虽是小物件,也是后亟琰随口提起的,却也不能大意。“无极,你可曾听太子殿下提过,御花园那些珍奇花卉是何时栽种的?何人进献?”
洛无极略作思索。正好,这几日也听皇戬提起过,那侧花园的中司禀告他花期将至。他也说,今年花期竟在此时,实在难得。
果真如此么……
“皇后陛下素来喜爱珍奇之物。圣上和陛下大婚之时,丞相进献了不少奇珍异宝。其中便有几种异草,特意栽在侧花园。后来,陛下生辰之时,淑妃为讨得陛下欢心,也献了数种奇花,好像也移栽入侧花园。”
难道他们早便想着要来这么一出?只是酩香花难栽活,花期固定为每年六月中旬,且只开放两日,而那些花花期不定,因此,只能等待时机?
凤仪宫侧花园群花花期将至,他们得到这消息,宁姜便特意送来酩香花。而且,还未费什么功夫,他和后亟琰因各有所思,急需安神定心,便一人一个香袋,佩戴在身上。
早便布好的陷阱,他和后亟琰却未经思考便跳了下去。倘若不是他今早得上朝,只怕——
洛自醉脸色徒然一变。
“这九年来。长公主寻得不少花花草草,也种在侧花园。”洛无极接着道,看洛自醉脸色突变,想起今早他和后亟琰在侧花园中饮酒作乐,神色顿然沉下。
几只狐狸!原是想使后亟琰和醉情乱生罪,千算万算,却失了准头。
说起药物,定与那白毛狐狸脱不了干系!又加了一笔帐,到时候可得好好算一算!
“莫担心,陛下功力深厚,应当能压制得住药性,我立刻去凤仪宫!”
见他面色不善地转身便跃出窗外,洛自醉望着凤仪宫的方向,心急如焚。
如射出的飞矢一般,没多久,洛无极便落在凤仪宫中庭花园边。才想以灵力找寻后亟琰的所在,便见皇戬匆匆自侧花园出来。
“陛下呢?”洛无极劈头便问。
皇戬察觉他的表情有些不对,答道:“寝宫的侍从说,父后本在侧花园中品酒,内宫差人禀告冯修仪病了好一阵也不见起色,他便移驾去了内宫。我正想通知他太傅之事……太傅怎样了?”
“已好些了。”洛自醉昏倒,并未造成太大的骚动,早朝仍然继续。朝议之时,任何人不得离开朝堂,不可能是侍卫或侍从泄漏讯息,他背他回紫阳殿时也没人瞧见,消息怎么传得如此之快?洛无极神色越发冷了,提气便往内宫而去。
“方才瞧见常太医,这才听说太傅倒下了。到底出了什么事?”皇戬立刻随上去。
洛无极无暇回答,寻了个空隙,躲过内宫侍卫,直闯入冯修仪殿中。
两人落在殿内花园里,便见寝殿门边,一位深绿服色的侍从倒在地上。
他们待要上前察看状况,后亟琰已自殿内走出。
优雅高贵如旧,神情也自若得很,但,仍掩不住眼中的几分阴沉。
洛无极隐隐觉得情况不妙,侧首看向皇戬。皇戬的脸色也变了几分,似乎发觉了什么。
再仔细打量,便能看出,后亟琰衣着有些凌乱,头发也乱了。洛无极心中暗道糟糕。
后亟琰朝他们望过来,面上没有半分笑意。
洛无极和皇戬甚少见他有不笑的时候,不由得往殿内看了一眼。
这时,便听得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三人循声望去,就见淑妃带着德妃、林昭容、尚婕妤走入殿内。淑妃走在最前头,瞧了瞧殿前的情景,故作惊讶,道:“太子殿下和这侍从怎么进内宫了?啊,那小侍怎么倒在地上?难道竟大胆冒犯了陛下?”
后亟琰冷冷一望。目光之凌厉,连带出的迫人气势,饶是心机深重的淑妃也怔了怔,才恢复了精致得无懈可击的笑容。
皇戬和洛无极对后亟琰了解甚深,反倒平静得很。
后亟琰收回目光,又瞥向洛无极,问道:“栖风君呢?”他的声音较平日嘶哑许多,带些未曾远离的莫名气息,令听者无不心神微荡。
洛无极躬身行礼,回道:“公子在朝上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