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来。
五人便一字排开站好。十五位良人也都顺次三人一组,排在他们身后。
转瞬间,帝后二人已经到了眼前,二十人都跪下叩首。
“圣上、皇后陛下安泰!”
“起来吧。”皇帝道。
众人便都站起来,垂首而立。
就听得皇后笑道:“圣上,今日我突觉有些烦闷,过两日想出宫打猎。”
“可惜朕近日心系剿灭乱贼一事,无法陪你前去。这样罢——朕一会儿便传令钟息山庄准备着,你过两日去那边即可。”
“我一人打猎有什么意思?”
“皇后想要谁作陪,尽管说就是。”
“不如,二十位公子都出宫活动活动筋骨罢。”
“那也好。都退下吧。”
众人躬身谢过,后退几步,恭送帝后离开。
皇后笑笑瞟了他们一眼,目光略微在前面五人身上停了停:“我很期待众位公子的箭术呢。”
说罢,两人便渺无踪影。
众人抬头时,长廊上已没有半个人影。远远看去,那二人仍然在亭中专心对弈,仿佛方才不过是他们的错觉。
“狩猎……”三三两两告辞过后,细碎的议论也飘进了走在最后的五人耳中。
“说到打猎,我自幼不擅武,到时还请三位哥哥指点。”简思颐道。
“我也一样,劳哥哥们教导了。”周越也道。
宁姜和黎唯只是笑笑,谦虚说自己箭术不佳。洛自醉则只能淡淡一笑,连说哪里哪里,心中却已经开始暗暗叫苦——他连弓都可能拉不开,怎么狩猎?
回宫的路上,他心里一片阴霾。
简思颐与周越告别后,洛自醉也向着黎唯和宁姜点头:“我这便回去了。”
“栖风二哥,到时陛下恐怕要看看你的箭术,你想好如何应付了么?”宁姜出口问。他还不知黎唯也已经知道这事,才出口,一看黎唯,一脸歉意。
黎唯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看了洛自醉一眼,道:“洛四公子的武艺高强,剑、箭、刀、枪,无一不长,涧雨三弟,这是什么话?”
宁姜默然,做个揖,以示道歉。
洛自醉明白黎唯不想让外人看出他们走得近,于是摇头道:“拾月大哥有所不知,我七年在家都是养伤,武艺早已全失。别说射箭,便是骑马,恐怕也不能同以前那样了。”
黎唯淡淡地挑起眉,作微微惊讶状,似乎有些不相信似的望着他。
宁姜点头道:“拾月大哥瞧不出么?栖风二哥步伐虚浮,完全不像习武之人。”
黎唯抿了抿嘴唇,恢复往常的神色,淡然道:“真是可惜。如此说来,两日之后的猎狩,栖风二弟可会让陛下失望了。”
洛自醉勉强一笑,道:“我也正愁此事。”
“弓箭且不必说,骑马可是当务之急。”宁姜中肯地道,“不知栖风二哥生疏了多少。”
“七年了,从未碰过马匹,也不知道如何了。”
“禁卫军也有跑马场。我二哥任禁卫将军,可以通融通融,明日你我三人便去跑马场练练。”黎唯轻轻道,颔了颔首,便转身走了。
宁姜看着他的背影,忽然低声道:“栖风二哥,和拾月大哥以前相识么?”
“不,从未见过面。”
“拾月大哥从不曾在任何酒宴上露过面,也很少出府……”
“涧雨三弟,可是心存疑虑?”
“栖风二哥素来率直,我自是比不上。看来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啊,对不住,我方才有些心急,竟将此事说了出来。”
“无妨,我无意隐瞒此事。不过,到时候恐怕真会让陛下失望了。”
两人相对无言。
此时,远远的一声“公子”传来。洛自醉听那声音耳熟,看过去,正是洛无极。
洛无极从风鸣宫外跑来,气喘吁吁地停在两人跟前。
洛自醉对宁姜歉然一笑,道:“小孩子不知礼节,涧雨三弟别放在心上。”
“啊,见过涧雨君。”洛无极仿佛这才看清旁人,忙不迭道。
宁姜只是笑:“跑得这么快,有什么急事不成?”
“刚从御医馆过来,给我家公子抓了药。常太医吩咐,要公子多休息,赶紧吃药,我便匆匆赶回来了。”
洛自醉解释道:“昨夜着了凉,一晚高烧,现在还有些虚。所以早上起来,便让无极去御医馆要些药来。”
“那栖风二哥还是赶紧回宫去歇着罢,养好身体,明日才能骑马。”
“说得是,那我便回去了。”
洛自醉和洛无极两人慢慢朝紫阳殿走去。入了殿内,洛自醉看着洛无极手里的药包,生出几分疑问:“御医馆还在宣麟宫以东,你怎么跑去的?”
“刚好在乾泰宫外遇上常伯父。昨日内宫的贤妃娘娘也受了风寒,医童取的药还有剩。我想起你昨晚也发烧,常伯父听了,就让我提回来,一日两回,煎给你喝。”洛无极抬起手里的药包笑。左右看看四周也没人,又轻声道:“二伯父说了,唐三正是我们家的人。他选的人也早报给他知道了,查过,都是大伯父手下统领的兄弟子侄,你尽可相信他们。”
“明白了,其他事,当着唐三的面再说罢,他也好出出主意。”唐三在内宫一千多年,许多事情看得极为通透。向他请教一二也是二哥和三哥的意思罢。
两人走进院里,唐三正唤田儿去膳食司取午膳,见他们回来了,过来行礼:“公子午膳要吃些什么?”
“随意一些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