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浮动,心忖,已近三个月未写一字,的确该重新拿起笔了。
说起大绍王朝的出版文化产业之所以发达,主要归功于十六世圣观皇帝解除文禁,不限阶层皆可读书识字,而后十七世文治皇帝以文养民,直至现在十八世德治皇帝以德治民,文风迈入鼎盛,全国各地皆设官学,私塾不计其数,更有义学堂免费教导穷家子弟,市井百姓十有七八都懂些简单文字。
识字普及化,一般百姓也能阅读,加之衣食丰足,有余裕讲究心灵陶冶,因而促进造就印刷出版的发展。
朝廷对此不大严厉管束,只要不逾越律法及太过挑战社会规范,官方一般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极少实行禁毁,而原本被试定为有违传统善良,在一些人事物的推波助澜下,甚至渐渐成为一种雅俗潮流。
话说回来,柳寄悠与李贵一番相谈之后,油然生起一股热忱,决定重新执笔,他相信,这回一定能顺利书写完成。
两人正闲谈着,一名伙计匆匆进来,低声向李贵禀报:「四管事,二东家来了。」
「快请进来。」李贵说。
柳寄悠心下又是诧然,李家二东家不正是礼部侍郎李从青吗?
「那么在下就不再打扰,先告辞了。」
「柳公子不需急着走,我给你引见咱二东家,他曾夸赞你的书写得不错呢,尤其是《牡丹艳想》。」
「谬赞了。」柳寄悠汗颜,他之前写这本书,便是以李从青和皇帝的绯闻为范本,如今书中影射的主人公竟然看过……这位李大人会不会因为羞怒而叫人狠狠打他一顿?甚至直接杀他泄愤啊?
李从青是何人,是当朝皇帝最宠爱的人!不说权势熏天,那枕边微风就能是倾世狂风,若真要对个人怎么样,恐怕无人敢多说半句。
柳寄悠想到此,脸上的汗不由冒得更多了,虽然其实挺想见见这位传说中的人物,可又觉诚惶诚恐,心虚不安,毕竟那书里的内容缠绵香艳,某些部份的描写更可谓……淫秽不堪入目。
记得有一段是这么写的——
高如天拉倒慕清,扯下他的里裤,露出满月一般的浑圆屁股,以手抚玩揉弄,两团白肉如羊脂,用力按下,便有五条红晕印在上头,益发讨人怜爱。高如天胯物挺然直竖,扒开双股,龟棱凑着花眼儿腰身一扭,长根没顶,直捣黄龙,通身舒快叫道:「我个肉,今日得了你这宝贝,快活死我也,此生还要女人做甚么?」
慕清口呼行不得、行不得,初来犹自推搡,百余抽后,不觉骨酥体麻,星眼迷蒙,手脚瘫软渐渐不动,任高如天左冲右突连捣个不停,捣出一道道春水花汁来。
高如天用手抹了花汁,拿到嘴里尝,心道:「比蜜还甜,莫不真是花神托世?」那花汁香气浓郁,春药似的,淫兴愈发大炽,火烧火燎,遂提起慕清两脚架于肩上,又没根尽脑掀腾捣鼓起来。
慕清被这场狂风骤雨弄得目瞑声嘶,身子一股一股丢将出来,嘤嘤泣道:「官家你且停停,我真要死了,今日饶了我罢。」高如天搂住他道:「我的心肝,莫哭,要死且待咱俩一块儿死。」话罢,百耸千捣,大展其兴,足足有二、三千抽,抽个慕清死去活来,方才一泄如注,久耐之精全泄进慕清的后庭。
慕清喊道:「好热,官家怕要烧坏我的肠肚了。」高如天伏在他身上道:「乖心肝莫怕,非要烧坏你的肠肚,是在浇灌你的花心。」云散雨收,二人柔声絮语一阵,缠体交股而睡,直至天明……
……咳咳咳咳,柳寄悠回忆至此,当书中的「慕清」出现在面前时,他简直尴尬得无地自容,直想掩面夺门而出。
「二东家,这位是柳寄悠柳公子,就是那位柳心阁闲云散人。」李贵介绍道。
「小民柳寄悠见过李大人。」柳寄悠忙起身恭谨拜道。
「柳公子不必多礼,坐。」
「谢大人。」
三人入座,柳寄悠不住有些坐立不安,可又好奇得不得了,暗暗观察。
原以为有能耐迷得皇帝神魂颠倒的人,必是绝世尤物,未料李从青的形容与想象全然不相符合,绝无能倾国倾城之貌,自己甚至还比他好看一些,双目微瞇似睡眼惺忪,声音轻轻软软的,彷佛不想用太多气力说话,整个人看起来散漫得近乎慵懒。
柳寄悠不是精于隐藏情绪的人,难掩局促之色,倒也不真因为害怕得罪贵人,只是感到尴尬无措,毕竟他面对的人的身份太过特殊,且曾被他用文字这样又那样的淫狎亵渎过,内心难免有愧。
李从青没横眉竖目的指着他喊打喊杀,意外的极为平易近人,和和气气地对他说不必拘谨,随性即可,才稍微尝试着放松一些些。
寒暄片刻后,又意外的发现两人言语投机,柳寄悠即对他感觉可亲起来,始而不再惴惴不安,放下忐忑泰然以对。
「柳公子目前在何处落脚?」李从青闲聊问道。
「在五王府。」柳寄悠坦白回答。
「哦,宋老五那儿啊。」李从青笑笑的看他。「你莫不就是五王爷特地带回的那人,原来是你,今日总算有缘得见。」
这话令柳寄悠感到又别扭、又郁闷,一时不知如何响应,明白李从青晓得他在五王府是何身份,自觉见笑于人,心里有点黯然的想,自己或许被瞧不起了吧。
「你别多想,宋家人个个城府深沉,精于算计,不会白花精神做无用之事,为偿所欲可以不计手段软磨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