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醒地知道,这既无道理也无任何作用,只不过是情绪的一时崩溃发作。可他忍得够久了,他原以为自己的忍耐会像拉紧弓弦一般,随着时间的悄移,会慢慢失去弹性,会逐渐变得松弛。然而他才明白,自己不过是一只惊弓之鸟罢了,不必再被补上一箭,只要一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便惶惶然然一头坠了下去。
他像一个在荒野中走了很久的旅人,曾以为看到了希望的灯火,却原来只是象征黑暗的星光罢了。他满身疲惫,狼狈不堪,却已然深陷泥淖,连停下来休息也不能。放眼望去,黑暗中的荒野一望无际,满目苍茫,像是没有尽头,那颗曾被误认为灯火的星光告诉他:不会有天亮。
临入关口的时候,陈章回头看了一眼。他只对韩冬野与宋宇城说自己要去出差几天,并没有告诉他们具体的时间和地点,因此两人都没有来送他。然而他的目光穿过茫茫人海,却定格在一个男人身上。
已是深秋时分,那男人却只贴身穿了一件汗湿的黑色背心,一条军用迷彩裤,露出两个结实的膀子,结实的肌肉亦从他薄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