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把灯打开,骤然变亮的光线让他本能的闭起了眼,待到睁开的时候,就只见邹乙可怜兮兮的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双手抱着膝盖抓着脚踝,张着大嘴哭得满脸的眼泪和鼻涕。
李木森走过去,按着邹乙肩膀的双手顺着手臂下滑抓住了他一双冰凉的手蹲了下来,迟疑的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问出了口:“你……饿哭啦?”
“……”
抽搭个不停的邹乙震惊的望着蹲在自己面前的李木森,不可自已的“哇”的一声哭的更凶了。真是……丢死人了!!!!
李木森见状,简直手足无措,他从来没安慰过人,更不要说哭得没来由的邹乙。他见过这个人各种姿态的淡漠,唯独没有见过这么伤心的时刻。
“你怎么了,跟我说说好不好?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想家了,恩?乖,不哭了啊,眼睛都哭肿了。”李木森不自觉的语气就放的柔柔的,什么别扭的不平衡都跑到九霄云外了,恨不得把这个人塞进自己的怀里好好疼惜。
“你……我……不理……我,还……不愿……愿意……跟我一个屋住,……还……冲我摔东……西,凶……我……哇……”抽噎着好不容易说完这段话的邹乙又开始哭了,李木森总算弄明白这半天俩人都在这折腾什么了。
原来是昨晚自己决定疏远邹乙,不打扰他的人生,藏起自己的感情,却被邹乙误会成不理他不愿意跟他住在一起,后来又是两个人彼此误会不愿意分到一个宿舍,说来说去源头都在自己,却把气都撒在人家身上。李木森真是内疚的一塌糊涂了。
但是听到邹乙这么在意自己的感受,莫名其妙的就控制不住喜悦的心情,他是在乎自己的,想到这,李木森就差站起来大笑三声了。看到邹乙还是哭个不休,暗骂自己心里变态,赶紧伸出一只手,擦邹乙眼底脸上的泪水,“是我不好,都是我的原因,我心情不好,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怎么会不愿意跟你住一间宿舍呢?换了别人我是不会同意共用一个房间的,都是我不好,乱发脾气,我错了,小乙不哭了,原谅我好不好,恩?”
眼泪是不流了,还是止不住抽噎的邹乙感觉自己八成是哭傻了,眼睛怎么有些花,耳朵也不好使了呢?他总是幻听李木森温柔的声音里满是宠溺,感觉他关切的眼神里满是疼惜。太丢人了,肯定是哭的傻了。
李木森抓抓邹乙的头发,用纸巾擦擦他脸上的眼泪和鼻涕,揉揉邹乙的耳朵,拽拽邹乙的鼻子,一双冰凉的手也被他搓的热乎乎的,眼下室内形式一片大好,俩人和好的气氛特别温馨。
然后,“咕噜噜……”
邹乙的肚子又响了。
“咳咳……那个……我头一次离开家到外面……情绪上就有一点点的小脆弱。”说着邹乙伸出一只手,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一条小小的缝。“其实我这个人不爱哭的!真的!我平时总也不哭!”死岔也要岔开话题,掩盖自己在冷战的时候肚子连叫三次的囧态。
“恩,看出来了,你不是个爱哭的人。”李木森严肃的回答,在这个情绪说崩溃就崩溃的关键时刻,李木森决定你说啥是啥。
又是一阵沉默,李木森摸了摸鼻子,“那个,我饿了,你要不要陪我出去吃点东西?”
“好吧。”勉为其难的。
“你说我吃点什么好?”试探的眼角和眉梢。
“恩,火锅吧,暖和!”
“太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那走吧,我刚坐车时看见一家火锅店生意很好的样子。”一拍即合。
俩人锁上宿舍门,踩着夜晚外面刚刚下的新雪,邹乙用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眼睛以上的部分。
a大的校园里路灯旖旎,李木森歪头看着小心翼翼的走在雪地上的邹乙,忽闪着长长睫毛的眼睛还有些肿着。
有什么关系呢?他那么介意自己的感受,应该是把自己当成了可以交心的好友,说来两人都没有什么朋友呢,能做到他的唯一,这就够了。只要好好藏起自己的心,就这样以唯一的好朋友的姿态,站在他身边,对他好,不打扰他,不要求他,又有什么关系呢?想到这的李木森亲昵的长臂一伸,把邹乙圈进怀里,邹乙抬头看着微笑的李木森,一双眼睛也跟着笑得水汪汪的。
是啊,就这样走下去吧。
多年后的李木森眺望这一幕时眼底依然泛滥着不减当年的温柔神色,那时候的自己,带着对邹乙干干净净的爱,真的好单纯……
☆、吃火锅
第二天就开始正式的奥赛集训了,二十天的课被拍的满满当当,除了周日休息之外,周一到周六每天都是四大节,为了给足学生学习空间,学校还提供24小时通宵自习室。各个高中赶来魔鬼训练的都是学霸级别的人物,完全不用担心通宵自习室无用武之地。
第一天的第一节,是a大德高望重的老教授,抽出时间来做个讲座,三四百号人的大教室坐满了全国各地来听课的高中生,邹乙和李木森坐在第一排,距离讲台最近。老先生红光满面,看着一团和气的坐了下来,看着下面的这群嫩娃娃,“你们谁来谈谈你怎么看物理啊?”
这是什么问题,物理啊,怎么能三言两语的谈怎么看啊。
台下一面嗡嗡的议论声,老先生微笑的坐在台上,等着有人发言,最后一个后排的男生主动站了起来,清了清喉咙,大声的说道:“物理学是研究物质运动最一般规律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