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你,要不然非臭骂他一顿不可。”
邹乙妈妈还在絮絮叨叨的教育他以后不要随便到别人家留宿,不能乱吃外面的东西,要多锻炼身体了,这么容易感冒发烧的巴拉巴拉一大堆。
邹乙身体还有些虚弱,靠着门框愣神。家里出事了,能出什么事呢?严重么?李木森,昨晚的李木森,是不是真实发生过的啊?
“我问大夫了,你没事了,刚刚也去结过账了,你同学给交的押金没有用完,回去妈妈给你钱,记得还给人家。咱俩收拾收拾东西,该回家了。”
看邹乙还是愣愣的站在门口发呆,“啧,这孩子,听见妈妈说话没有?”
“哦。”跟着妈妈收拾东西回家,拖鞋和毛巾等洗漱用具都让邹乙妈妈扔掉了,桌子上有李木森昨晚买回来的杂志,邹乙看着发了会呆,落成一摞抱在怀里。
离开病房的时候,是邹乙回身关的门,他巡视了一圈这间住了一晚的屋子,简单到单调的陈设,却带着最美好的回忆,虽然一切都还是疑惑的状态下,但是邹乙突然有一瞬间的预感,他美丽绚烂的初恋,似乎像一场繁华却短暂的烟火,都一顺带的埋葬在这间屋子里了——如果,昨天他和李木森之间的一切,可以称为恋爱的话。
就像他以后也不会再回来这张床上睡觉,这里的一切过了今天就会全部换上新的物事,床单会拆洗,卫生间会消毒,所有的印记也跟着冲进下水道……
走在回家路上的邹乙一直都一声没吭,他承认自己在感情方面是一个悲观的彻底的人,他没有足够的安全感,没有一个可以支撑信念的坚强的理由,悲观主义的思想也会开出悲观的花朵,他大脑里构建的无数种关于李木森突然离开的可能,无一例外的都让人沮丧的万劫不复。
他不想承认自己此刻无比的脆弱,在担心李木森和悲观他们之间的明天这两件事情上备受煎熬,他窒息的想哭。
长大后的邹乙有时候回想起那时候的自己,会带着一种怜爱的情绪。老天不该让一个人的希望爬的太高,然后再轻而易举的推下山去。尤其不该这样对邹乙,他太封闭,太孤单,他的希望之树不是活体,不会生生不息的重生下去……
周一上学的早自习,天还没有完全亮,邹乙是第一个到的教室,今天不是他值日,他也不是一个喜欢早起的孩子,尤其初春的北方,早上的天亮的还很晚,赖床是那个年龄的孩子共同的嗜好。
这么早到教室,是因为昨晚他失眠了。
从医院出来,握着手机纠结了一整天,要不要发短信问候,或者干脆打个电话,怕听到不好的消息,怕被讥笑,他的潜意识里早就恢复了李木森花花公子的不羁形象,他不堪的名声,他混乱的情史,邹乙的想象力空前的蓬勃,他甚至几乎可以想象到电话那头李木森不屑的笑声。于是握着手机的掌心开始出汗,邹乙窝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凌晨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他了解李木森,这个时间他通常都还没有睡觉,手机翻到通讯录,找到李木森,“在干嘛?”
消息报告迟迟未来——没有发送出去。
邹乙着急了,电话打过去,关机,这不是李木森的风格,真的出事了。
接着翻电话通讯,找到林林,电话打过去,也关机。
不好的预感升了上来,邹乙几乎要穿衣出去到李木森家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妈妈肯定不会让他出去的,一个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干脆坐了起来,披着棉被发呆。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着天亮,明天是周一,到了学校当面问他,自会清楚了。
静静的房间里,墙上的钟走的格外清晰,邹乙团坐在床上,窗外的月光打在他凝重的面庞,夜变得格外的漫长。
快到天亮时,邹乙翻身起床,收抓着一个面包就冲出了家门。飞奔在去学校的路上,一直到进了空无一人的教室,坐在座位上翻出英语周报假装阅读,他心里满满的装的都是李木森。
天渐渐亮的透了,早上来教室里做值日的同学开始打水扫地擦黑板,早霞照映的教室里,扫帚扫地的唰唰声让邹乙安心了不少,同学都陆续的走了进来,大部分人坐在座位上啃着手里的早点,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早上,邹乙安慰自己,一切也都会跟寻常没有两样,李木森也会像寻常那样走进教室,经过他旁边时胡噜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开始一天的学习,他恢复他暗恋着他的日子,他恢复到待他如兄弟的时期。
邹乙慢慢的闭上眼睛,很酸很涩,但是他不困。
周围的座位越坐越满,校园里和教学楼的走廊里里恢复了平时喧闹的样子,邹乙撑在桌前的身体已经麻木了,全班都安静的上早自习了,只有两个人的座位是空的——李木森和林林。
这说明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李木森兄妹俩除了户口放在一个户口本里,平时几乎没有任何身为一家人的特征在二人身上同时出现,今天一起缺席,邹乙越来越不安。
要像谁打探一下消息呢?邹乙的视线慢慢的在教室里脸孔上逡巡了一圈。
他想到了李俊龙,但是李俊龙的样子并没表现出什么异样,照样认真的上自习,林林是艺术生,不来上课是家常便饭,他自然不会怀疑到什么。
邹乙看到了何大勇,如果班级的学生家里发生了事情,自会跟学校请假,也许班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