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过去也不大可能,林雾白仰着头望向那颗巨大的圣诞树,听着人们的“五!四!三……”的声音,幸福的空气充斥在身边的每一个角落。
“一!”林雾白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嘴角落下一个吻,不到两秒钟,又挪到了他唇上。
林雾白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宋元卿就已经迅速跟他保持到了之前的距离,身边有不少人看到了这一幕,不知谁先起哄鼓掌,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林雾白的脸唰的红了。
宋元卿牵起他的手,飞快地跑起来,这会儿人都聚集在嘉年华中心地带,他们越跑越远,路也越来越宽,直到见着宋元卿的车,俩人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紧张和心悸被剧烈的运动给驱散,林雾白现在只想笑,宋元卿也跟着他笑。
把林雾白送回家,下车前宋元卿变戏法似的从座位下抽出一个大礼盒,沉甸甸的,林雾白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整套进口的法斩。
“实在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宋元卿笑道。
这个牌子很贵很贵,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好用,他的刀具都是定做的,符合他的手型。林雾白摸了摸泛着清光的白钢手柄,觉得宋元卿也是很有心了,又有点愧疚,“谢谢,可我,什么都没有为你准备。”
宋元卿指了指自己的唇,勾起一丝挑逗的笑,“这就是最好的礼物。”
林雾白红着脸,都不知道看哪里合适了。
宋元卿摸了摸他的头,意味深长地说道,“如果不想让我留下,就赶紧上楼吧。”
林雾白一怔,默默做了巨大的思想斗争,接着在宋元卿嘴上亲了一下,飞快地跳下车回家了。
等林雾白屋子的灯亮了,宋元卿才从兜儿里掏出手机,好几个未接,十多条未读信息。他一条一条看过去,有下属发来的节日祝福,有多日不见的床伴儿隐晦的撩骚,把信息都删了,才回拨了傅冲的电话。
傅冲显然喝多了,“还知道搭理我啊?卢尹航都来了,老地方,快点儿快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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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包房的那一刹那,里头先是安静了片刻,随后周裕达标志性的笑声冲入耳膜,“我就说宋三今晚肯定落单!”
宋元卿跟刚才谦谦君子的形象完全不同,这会儿脸上的笑容带着痞气,脱了外套往沙发上一扔,捞起袖子露出结实的手臂,坐到麻将桌旁,说道,“你们这不是三缺一么,我来凑角儿还那么多废话。”
屋里只有傅冲、周裕达和卢尹航,他们四个是从初中开始就混在一起的铁哥们儿,什么好事坏事都一块儿干过,不过在这个一年中约炮的最佳节日里,几人聚在一起打牌也实属不易。
卢尹航结婚以后早早当起了好先生,目前在一个市直部门朝九晚五的工作,娱乐活动几乎都不再参与;傅冲巴巴地跟在李晓雯屁股后头跑,这段日子也老玩儿失踪;只有周裕达,喝了两场后,本约好了新认识的火辣小美女,却被这两个人生拉硬拽的留下搓卡五星,连输几把,心里郁闷着呢,见宋元卿来了便嗤笑嗤笑他,好让自己平衡一点。
周裕达嘴里叼着根烟,吃吃笑着,“宋三,你说我真要是不小心把你哥那辆车开走了,他是不是得削你啊?”
宋元卿斜楞他一眼,“你还是趁这几天多出出海,也别怕冻着,省的以后游艇归了我你摸都摸不着。”
“多大点儿事儿啊,只要你能抱得美人归……碰!”周裕达手上出着牌,“大不了我再买一艘。”
卢尹航眯着眼摇摇头,对这乱七八糟的赌约不置可否,随口说道,“有意思么你俩?”
宋元卿摸了张牌,想到今晚上林雾白的表现,眉毛朝上一挑,笑了笑,“跟小学生过家家似的,怎么没意思。”
周裕达又是一阵爆笑。
这几个人,因为傅冲的关系,都见过林雾白,其中又数傅冲跟林雾白打交道最多,觉得他虽然冷淡不爱言语,但人不错,现在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于是说道,“哎,我说你们,其实林师傅这人吧,挺好的。”
“是挺好的,不然我能看得上么?”宋元卿也点了根烟。
“我的意思是你们别耍他,他不是那种经得起玩儿的。”
“你倒还挺待见他。”宋元卿夹着烟,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傅冲,“怎么,难不成你也看上他了?”
“我操,你他妈别胡说八道了成吗?”傅冲本来就喝高了,冷汗立马冒出来,心想他自己是基以为全世界都是基了?仿佛在给自己强行定个性,“我只待见胸大屁股翘的。”
宋元卿冷哼一声,“正好,过几天我生日,你们都来给我捧捧场。”
周裕达摩拳擦掌,酒池肉林的画面在他眼前闪过,“老规矩交给我,整个大的,保证让你永生难忘。”
“可别,吓跑了我的小猫,你赔得起吗?”
这一边,林雾白辗转反侧,一整晚都没睡好。这是确定关系了吗?是的吧?
他摸摸自己的嘴唇,原来恋爱的滋味是这样的啊。
想想这想想那的,他几次强迫自己赶紧闭上眼睛数一二三睡觉,可思想不由自己控制,又飘回到宋元卿身上。不止一次觉得自己好傻,明明三十好几了,还那么幼稚——可是,这种被人宠爱着的感觉,真的比从前过的任何一天都快乐。
当方桦的f请求发过来的时候,他立刻便接通了。
林茜茜一张大脸占满整个屏幕,清脆的童声欢乐地说,“ddy!!”
“说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