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壁炉边看书,下巴放在他肩膀上,态度暧昧亲昵的如同是情人一般。
但是陶季知道这都是假象,自己脚趾被截掉的伤口提醒着自己,迈哈迈德真正是一个怎样的人。上个星期,他在和奥马尔一起行动的时候,趁着奥马尔运送伤员的时候,他逃跑了,但是没想到所行动的小村庄,隐藏着不少土匪,自己又特点突出,还没逃出村子就被抓住了。
结果是什么呢……他保住了自己的手指,迈哈迈德也并没有用手杖碾碎自己的趾骨,只是他又一次和迈哈迈德上-床了。
他倒也庆幸,被-艹也比再少了指头好。然而迈哈迈德却觉得兴致索然了,特别是对于陶季面无表情和如同死尸一样的表现,他在床上抱着陶季,玩他的头发时说道:“我就知道,很快你的愤怒的表情求饶的表情就要变成麻木了,到那时候就太无趣了。”
这么回想起来,陶季觉得自己已经麻木透了。
“陶季!你怎么又去爬树了,我的真主啊,这棵樱桃树你也敢爬!”桑里拿着竹竿,站在树下大呼小叫,他惊得胡子都抖起来了。“老爷要是看见了,非要揍死你不可!”
“树都死了这么多年了,锯了算了。”陶季撇着眼说道。
“锯了!你居然敢说这种话!”老仆桑里几乎要跳脚,他叉着腰喊道:“死小子,你跟我滚下来!”
陶季满是不情愿,却也从树上跳了下来,他冲着桑里比了个中指,骂道:“你以为我还愿意爬你家树!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棵树跟某个人的老情人有关系!”
桑里却一把抓住了陶季的胳膊:“你怎么知道的?!老爷跟你说的——”
“才不是呢。”陶季甩开了他的手:“我上次在书房的一本书里翻到了照片,就一个男孩儿坐在树上,迈哈迈德站在树下对他笑,有些年份了。他闲着没事儿跟我说这些干嘛。”
桑里却激动起来:“那张照片在哪儿?!”
“记不清了,你自己去找吧。”陶季对这些陈年往事儿完全不感兴趣,他挥挥手又蹦又跳的跑开了。
只剩着老仆一个人原地发愣。
陶季在院子里玩了半天,才看到奥马尔从迈哈迈德的书房里走出,他跑过去挑着眉毛问道:“是很重要的行动?需要我也一起去么?”
奥马尔皱着眉头,却仍然拍了拍陶季的脑袋,努力笑道:“这次任务很难办,苏联的老毛子们已经把目光转向了我们,一批曾经去法国做过培训的士兵被扣押在喀布尔郊区,好多出的小驻点都被苏联人袭击,我们的状况有点难办。”
“那要怎么办?”陶季其实一点都不关心,却也问道。他巴不得迈哈迈德早日倒台,自己能早点脱离。奥马尔的忧愁与压力,陶季看见了也装作没看见。
“不知道,后天要去袭击喀布尔郊区,把我们的人救回来,你估计要跟着一起去,虽然很危险,但只能说咱们努力活着吧。”奥马尔的黑色围巾堆在胡子拉碴的下巴上,他擦了擦魔镜说道:“这么几年我都活着了,看来真主还是不想要我的命,也是因为他想让我完成我复兴阿富汗的大业吧。”
奥马尔如此痴迷着他的所谓的复兴,让陶季这种局外人看来颇为搞笑。
他们没说两句奥马尔就走出大门,穿过高高的围墙,跳上了满是泥土的卡车,陶季看着墙外灰色的天空,突然觉得这些人的努力与信仰那么可怜,会被歪曲,会毫无结果,会被怒骂,但他们仍然相信这那冲动的充满民族性格的信仰。这真的有错么?这真的会阻碍历史或让时代进步么?这些被称作土匪,称作恐怖分子的人,他们真的是恶是错么?
他们的立场,除了历史以外没有任何一人能评价,这些满脚是泥端着土枪的阿富汗人,也终将成为他们国家挣扎历史的一部分。
*
“陶季!趴下!”奥马尔突然摁住陶季的脑袋,两人躲在水泥袋后,在前面不远出爆炸的炮弹掀飞了他们身边的木箱,奥马尔扛着火箭炮,咬牙切齿的弓身,炮口对上一处战壕。“妈的!这么多老毛子!”
火箭炮发射,奥马尔被后坐力反弹的一震,炮弹飞速划过天空,落到战壕里猛然爆炸,泥土翻飞漫天。“ok!命中!”奥马尔兴奋,抓住陶季两人往前方靠近。陶季却觉得有点不安,他总感觉会在战场上遇见阿历克赛,甚至都不太敢开枪,万一自己杀死了阿历克赛,或是在他面前杀死了他的战友,陶季有点不敢想象。
“你这小子想什么呢!”奥马尔猛地拍了陶季一巴掌,骂道:“不长眼么?跟着我跑都跑不好!别走神!”
陶季才回过神来,他条件反射的反踹一脚:“滚开,老子不用你提醒。”奥马尔咧嘴笑了:“快点,弄死那个!一枪崩死——”陶季定了定心神,他不能想太多,犹豫的话反而会丧命,如果真有那种情况,等发生了再说吧。
身后几十个手下裹着面巾,大胆而无畏的开着枪,陶季看着他们不怕死的站着,只觉得这勇猛略蠢啊。
“突入!趁着他们的大部队还没来!快点!”奥马尔招手喊道,阿富汗人点了点头,一边开枪,一边往前冲,被关押的人离他们所在的位置已经不远了!陶季也站起身来,他的布鞋踩在一地沙砾上,刚要也冲过去,突然看到一阵不知哪儿来的扫射,前赴后继扑过去的阿富汗人几乎无一幸免,他连忙朝后滚去,探头躲在水泥袋后观望。
两辆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