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一群人脑袋揪起,齐刷刷朝嬴妲瞪去,濮阳达近乎要拔剑相向,如怒目金刚。
嬴妲被骇了一跳,她惊愕道:“我是真不知……”
萧煜也从屏风后转出来,“没甚大碍,若世子要怪罪,他醒了自会处罚。散了去吧。”
濮阳达道:“果真?”
他还是不信这女人。
眼下夜琅落网,谁知这女人为了救她表兄安什么心!
萧煜道:“你不信我,连东方先生也不信了么?”
东方先生是萧家两代家臣,功高不辞劳苦,颇得上下人敬重,濮阳达不敢有疑义,东方先生颔首,“苏先生料到或有人以奶乳对世子做文章,事先留给我不少丸药,恰有针对羊奶不耐受的,诸君稍安,待世子休息整晚便无事了。”
濮阳达这才安心下来,东方先生与鄢楚楚通了眼色,鄢楚楚会意,将烟绿一道扯出来,便都退了。
嬴妲沉默地靠在门框上停了半晌,她走过去,将东方先生留下的汤锅和盘碟拾起,忍不住腹诽道:吃得真干净啊。
他不让她用完膳,自己却享用着自己做的美食……明知不能吃奶,还吃了个精光,幸亏发现及时,若是出了大事,她就百口莫辩,难辞其咎了。
可话说回来,虽然东方先生与萧煜为她说话,鄢楚楚也没说她不是,嬴妲心中还是愧疚难受,她第一次想学着做一件什么事,结果却弄砸了,她难受地转过屏风,走到萧弋舟的榻边坐下。
夜风一吹,嬴妲缩了缩,静静凝视着萧弋舟的睡颜。
他的两颊还有些浮肿,像掺了红糖的发面馒头似的,又红又白。
她看着无声地笑了笑,忽然手臂被一阵大力一扯,嬴妲娇呼一声,重重地摔入了男人怀里,她的脑袋瞬间天旋地转,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何事,便听到男人气急败坏道:“最毒妇人心,你要害死我,与你表兄陪葬是不是?”
嬴妲愣了会,被摁在萧弋舟胸口,嗫嚅道:“没有。你醒了?”
他一直醒着,等她自投罗网?
嬴妲趴着,将下巴搁在他的胸口那块结实的肌肉上,眼波撞进他漆黑如不见天日的深渊的眼底,忽然笑了起来。
他更恼火,“笑甚?”
嬴妲道:“欣喜公子无碍。”
她又道:“你不能吃奶,我不知道,可你自己知道吧,怎么全吃了?”
萧弋舟恼羞成怒,“饿了。”
嬴妲又笑了下,这一笑似乎透着“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我放你一马暂且不揭穿你”的得意,至少在萧弋舟看来是如此的,他便更羞怒,将嬴妲的腰肢扣住猛地翻了过去,连带着被褥滚到里间,嬴妲又被结实的压住了。
他开始着手解去她的衣衫,嬴妲脸红,又惊又羞,“公子你还病着!”
萧弋舟的牙齿咬开她胸前小衣的绸带,冻得嬴妲瑟瑟一激灵,仿佛凝视着一只发狂的qín_shòu般不可置信,他恼怒不已,“你都已说了无碍!要拒绝这时候便说,我从不强迫女人。”
嬴妲被他吼得一呆,随即绸裤也被剥了,她的柔软双腿在他毛腿上蹭了蹭,咬唇道:“病中不得纵欲。”
“借口。”
“不是。”嬴妲不知怎么说,她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脖子,勉力凑上来,吻了吻他的嘴唇,害羞得玉体浮粉,通身彤红,瑟瑟道,“轻些好不好?”
萧弋舟“唔”了一声,动作还是粗鲁莽撞,嬴妲疼得要哭,只是萧弋舟肿着双颊,双目瞪着自己,嬴妲要哭也不敢,咬着手背默默承受。
萧弋舟渐渐地也蹙了眉,“男人让女人在身下哭,是本事。哭出声来。”
“……”嬴妲被他突然一句不知从哪看来的下流话惊呆了。
他自己也不是全不要脸那种,肿胀的颊一时涨得更红。
“我是顶天立地的丈夫么?”
嬴妲更无语了,被他一下狠手弄得溢出了哭腔,急忙点头。
“公子无需证明,软软知道……你是呜呜呜。”
……
这是从俩人有过以来最契合的一回,嬴妲只让他得逞了一次,虽然他仍然不甚温柔,但时辰出奇地漫长,事后他眼泡都肿了,一副纵欲过度的亏损模样,他自己也有所察,又是受伤又是中毒的,累得慌,心虚地将嬴妲抱住,装出慈悲而怀的面孔放她早睡。
但是萧弋舟自己要的,她不负责善后,懒懒地便睡着了,留下萧弋舟对着身旁能看吃不动的女人咬牙切齿。
嬴妲娇慵地伸了个懒腰,醒来时天色放亮,她扭过头,身边的男人仍然在睡,眼皮底下有浅浅的一层青影,脸上肿肉消去了不少。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