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长,嘶地张嘴吐信,快如电光石火,全力朝他身上咬去。
从没见过白玉京发这么大的火,红蛟一愣,毒牙袭来,根本来不及阻挡,他直接扑上去,像是顺理成章,不假思索地横在无尘跟前,紧闭着眼,准备咬牙硬吃此一记剧痛,脑中不时闪过许多想像,直觉这回铁定完蛋,瞧这来势汹汹的狠劲,真要咬上一口,肯定痛不欲生……
然,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并没有尝到意料中的痛楚,红蛟惊疑地睁开眼,却见白玉京已变回公子模样,一身月白长衫,发丝飘扬,冷艳的面容有着道不出的苦涩凄凉。
“好个奋不顾身啊!”深吸了口气,白玉京拼命使自个儿沉住气,可还是不禁拉长了脸,目不转睛盯着那双绿眸不放。“你对这臭和尚倒挺情深意重的。”
“啥?”情?是什么玩意儿?绿眸现出几分困惑。
“他到底哪儿好,值得你赔上一条命?!不过就是粗鄙的人类。”
“我不知道。”红蛟诚实地摇摇头,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面泛潮红,如真身一般艳色。“我只见他是好的。”
我只见他是好的……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足抵千言万语。白玉京周身一阵寒,眼眶的泪,终于不住落了。
“他好……我就不好么?”赤红且气愤的目光霎时黯淡下来,木然的神色也似雪一般苍白。他拼尽全力大吼出声:“我待你还不够好么——”脸上的泪,犹在滴落。
“你好,可你的好是为你自己。”红蛟抢着说:“无尘不一样。我伤了,他会替我包扎,我饿了,他会把最后一块饼留给我吃……”他低着头,声音越发轻,“他待我的好,从不是为了要贪图什么。”
“若然我有所图,我图的是什么你最是清楚。”
“我当然知道。”回答的十分肯定。红蛟很干脆的自嘴里吐出一颗金珠子,呈在掌心送至他的跟前。“喏,蛇珠还给你。”
老追着他不放能有什么目的,无非是怕他拐了蛇珠就跑,到时不知得上哪里讨去,毕竟一颗蛇珠等同三百年道行,修炼不易啊!岂能平白损失?换作是他,才舍不得借人咧!
冷冷盯着他手上的珠子,白玉京心里不辨是何种滋味,说他笨,偏偏把“情”一字看得如此透彻,说他机灵,紧要关头时,却又是蠢得不可理喻。
迟迟不愿接过,他只是默然地看了好半晌,最后将目光移到那张满是不解的秀丽小脸,缓缓开口:“你当我苦苦相追,就是为了颗破珠子?”为了那臭和尚,他竟连命都可以不要了?
什么破珠子,小小一粒,好歹有三百年的功力在耶!亏他说得出口。红蛟很不能苟同地拧了拧眉,张嘴把蛇珠吞下肚,小声咕哝:“可是你也就给我这么一颗啊!”再多就没有了。
白玉京闻言,简直哭笑不得,即使少了一颗蛇珠,他还保有三千多年的道行,对他而言压根无关紧要,而红蛟竟以为他是来讨还的。
面对红蛟的不解风情,他忽觉方才的泪是白流了,硬生生教人看了笑话,恨不得上前来个左右开光,把眼前的愣呆子打醒。
才刚想着,手已紧握成拳,忍不住敲了下去。
“痛!”红蛟捣着头顶,难掩错愕地怒瞪他。“臭玉京,你干嘛打我?”就说要还他蛇珠了,是他自己不拿的,现下才来打人。
“我打你个不解风情!”他也真傻,竟会同一个可比三岁孩童,啥都不懂的呆子计较。
可红蛟……真的什么都不懂么?即使不明白何谓情,却在无形中有了属于人的情感,那称为七情六欲的玩意儿,正一点一滴入人体内,仿若是毒素,随着血液流窜至四肢,最终直达心底,生根发芽。
之后,再无可挽回。
这些,他太过清楚,只因三千年前的他,曾经如此。
所以,在一切未成定局前,他必须竭尽所能地阻拦。
“红蛟,你不是在找你的有缘人么?”见他点头,白玉京满意一笑:“若有一天找到了有缘人,你会怎么处置?”
还能怎么处置,自然是吸取精血好提升功力。红蛟挑起一边的眉,怪异地瞅着他,好似在说的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会不知道?
只消一眼,即看穿他心里所想,白玉京却充愣装糊涂,非要逼出个硬实的话来。
“说啊!要是真找着了,你会如何做?”
猜不透他为何老绕在这上头打转,红蛟眨着眼,语气颇为疑惑:“你这话问得奇怪,当然是把人生吞活剥啊!”
他要的就是这句!一听这话,白玉京豁然开朗,是真正高兴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他突然朝向无尘一指:“你可知道,他是谁?”
“无尘啊!”回答得很是理所当然。
沉住气、千万要沉住气。
“傻子!”白玉京拈起指尖,往他额前一弹,“亏你待在人家身旁有一段时日了,怎么还摸不清底细?”用着半逼半哄的口吻,笑笑再问:“你仔细瞧瞧,他是谁?”
循指望去,红蛟果真挤眉弄眼的观察起来,上上下下将人打量个透,而无尘亦是满腹疑惑,抬眼上看,只见一双水眸停驻脸上,眨也不眨。
约摸一盏荼的时间过去去,纠结的思维依然在脑中回荡,千思百转,又似空白,或许从未认真想过,只装作一副沉思的表样,好让自个儿有个交代,度过当前避不开的窘境。
思前想后,红蛟终于把脸微扬,皱眉答道:“和尚?”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