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话音,消失在其后渐起的或长或短或高或低的呻/吟声里。
这一处曾寂静了无尽岁月的洞府,再一次晃起了不知何故并不怎么坚实的卧榻。腰段媚人的雪狐,时隔万年,撩动了同一个人,陷入了满室引人沉沦的春/意。
……
第二日的会武比试,是卯时开始,眼见着计时的沙漏将近于无,那新弟子的坐席里,为首的一张座椅还是空荡荡的不见人影。
直到离会武开始只剩下最后一炷香的时间,所有弟子都已到齐,这才有人见到一道熟悉的素袍青衣走向了这里。
原本视线扫过就想要收回来,只是那男人怀里的一抹雪白立时引去了无数的注目,不少弟子都忘了收回目光来。
——豢养兽宠并不少见,只是一来新弟子里鲜少有遇上强大的作战伙伴,也是难有余力兼顾自身的修行和兽宠的照料;二来即便是要与自己协同作战,规定里也没有禁止,大多弟子还是有专门让兽宠居住的御兽令。
因此偌大的场面里,身边跟着兽宠的着实只有怀瑾一人——而且还是抱在怀里,那雪白的大狐尾都懒洋洋地勾绕在他的颈周,看起来乖巧而慵懒,着实不像是个能带上场作战的。
弟子们虽是惊讶,但也没什么过多的情绪,倒是那几个身居首位的——包括仙门掌门青云真人和几位同辈的长老,都忍不住眉角微微抽搐着对视几眼,同时在彼此眼底看到了差不多的情绪——
……要是他们记得不错的话,似乎小师祖的原形就是只雪狐?
为人弟子的抱着师尊——别说搁在太古仙门,就是放眼整个灵界从上古至今,恐怕都没听说过。
这要是传了出去,第一仙门的脸还往哪儿放去?
于是掌门和几位同辈的长老不约而同地收回了视线,强装淡定,好像和那些弟子以及低阶的长老一样都不知道那雪白的狡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不行礼不动作不言语。
抱着自家师尊坦然落座,怀瑾不动声色地等着会武的开始。
雪狐也无比乖巧地蜷在他的怀里,阖目休养——
被折腾到化了原形才逃过一劫这种事情,他是绝对不会说出来也不想再提起来了。
……他现在只想把那人的另一半魂儿拎出来好好地教教他什么叫精准表达诚信做人……
正当沈凡的思绪飘飘转转地就要陷入熟睡里,兀然雪白的耳尖一动,捕捉到身旁传来的那个温润且带着些赧然的声音——
“大师兄,昨日请教你的剑招,我有一处还有所不明……请你再指点一二。”
“……”
怀瑾默不作声地受了某只蜷在自己身前的雪狐毫不留情地咬在他的小臂上的一口。
☆、第124章魔逐仙〔七〕
原本坐在怀瑾身旁的内门弟子已经毫不犹豫地给顾文檀这位掌门真人的真传弟子让了位置,于是在轮到怀瑾上场之前,他就一直在身旁那人始终温和的话音里,以及怀里那个“咬一口——见血了——舔一舔——愈合了——再咬一口”的循环里默不作声地受着。
被咬得将近麻痹了的小臂始终没有半点移动,来来回回几十次之后,似乎沈凡也有些倦了,在他的怀里轻轻地蹭了蹭脑袋,低低地呜咽了一声,就想耳不听心不烦地钻进他的腰侧衣襟里去。
一直心不在焉地听着的怀瑾眼底融了一点浅淡的笑意,他垂手轻轻地在雪狐的耳尖上摸了摸,然后才抬起头来看向顾文檀,眼底笑意淡去——
“它睡得轻,昨晚被我折腾得厉害了……有什么不明的地方,你先去问掌门真人可好?”
“……”
中间的那个诡异停顿,让顾文檀的笑容倏然僵在了脸上,刹那之后便是面色惨白,目光幽幽地看向埋首在那人怀里的雪狐。
雪狐看起来仍是没什么动静,只有怀瑾感觉得出来——那一身柔软雪白的毛都快要炸起来,更是在一僵之后比之前狠得多地给了自己一口。
而且那牙齿嵌进去之后就没□□。
顾文檀似乎还是有点不死心:“它、它是……”
怀瑾浑不在意地勾了唇,垂眸以另一只手慢慢地抚过雪狐的身体:“这是入门之前便被我养在身边的,宠得厉害,性格有几分凶戾,师弟还是离得远些才好。”
也不知顾文檀是装作听不懂,还是已经被打击得确实没听懂——以致于,即便是怀瑾说了这话之后,他仍旧是脸色微僵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
怀瑾的眼底划过了些许的不耐。只是正当他欲要开口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恰好听得台上负责裁判维护的长老扬声——
“怀瑾,对战,乔文宇——两位弟子请上台。”
立时,所有的目光皆是聚焦在了怀瑾的身上。
当着众人的目光,怀瑾自然是不便再说些什么,只能安抚性地将雪狐抚了抚,然后站起身来,小心地放到自己的座椅上,垂眸轻声:“我上台去了,很快回来。”
顾文檀回神,刚要答应,就听得身旁的那只雪狐懒洋洋地呜咽了一声,还抬了抬一只带着淡金色的爪,按在了自己翘起来的耳尖上。
顾文檀脸色微变,视线不动声色地转向怀瑾,便见那素来不苟言笑的男人唇角极快地勾了一下,然后像是错觉似的抿平。
直到怀瑾转身走向了高台,顾文檀的眼前仍旧停留着自己从未见过的那人眼神柔和而专注的一幕。
“……”
袍袖遮掩之下,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