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再也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还能被这个人再次抱住怀里。
他可以不要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东西,只要眼前的这个人平安就好......
他知道他当时处理的方式不够好,可是时间上不容他拿凌一权的生命做任何冒险。
哪怕是对方会恨自己......
“一权......”
“我好想你......好想你......”
男人将头抵在青年的肩膀上,第一次当着对方真正地痛哭出声,脆弱得像个孩子。
当肺部被刺穿,躺在草地里等死的时候,没有人知道,男人对青年的思念已经到了撕心的地步。
想念对方的气息,想念对方的怀抱,想念过去相处的每一个点滴,想得几乎崩溃......
却在电话里连对青年多说一句都不敢。
在青年熟悉的气息中,男人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随后,他感觉到青年放开了自己,白皙冰冷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脸,直到有些颤抖的气息吹拂在彼此的脸上。
恍惚中,男人看着青年那张漂亮的脸越贴越近,自己脸上的眼泪被柔软地一点点抹掉,带着让他心脏都发酸的温柔。
这一天,他们都没有说太多的话,却靠得如此近。
语言有时候比不上一个紧紧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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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被推开的病房门,彰木羽跟另外两个医学教授走了进来,开始给凌一权跟白千严做当天的检查。
一开始那两人是睡双人床,彰木羽以会压到伤口为由替他们换了两张床,但此刻看到凌一权无比自然地在白千严床边坐着,彰木羽有些无语。
“恢复得还不错。”又浏览了一遍手里的各项指标,彰木羽将笔插入口袋后微笑地点了点头,随后让两位教授先离开,自己则低头掀开了白千严的被子。
“怎么?”白千严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
“裤子脱了。”彰木羽一边说着,一边就要直接脱了白千严的裤子,但就在他的手伸向白千严的瞬间,凌一权就已经稳稳拦住。
“干什么?”虽然这个的举动让白发青年很忌惮,但彰木羽毕竟是白千严的救命恩人,所以他只是警惕地询问。
“取手术期间插入的导尿管。”彰木羽很沉稳地微笑解释,正要再伸手,却被后者直接一把扣住手腕扯开。
“不必,我会帮他。”凌一权脸色阴沉,冷声拒绝。
“插都是我插的,你现在还来计较不嫌晚了吗?”
被禁忌词重击,白发青年漂亮的脸直接黑了。
“......”
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尴尬得白千严整个人都不好了,想开口打个圆场却总觉得说什么都不太对。
“出去。”凌一权冷硬地直接下逐客令。
“呵呵。”彰木羽勾起嘴角,暖暖的笑容看起来温柔又体贴,随后补了一句:“导尿管插了很多天,没有经验会弄疼他。”
“那还是医生你来吧。”白千严一听到疼顿时失立场,刚想让凌一权听话,却被他阴霾的脸色吓得差点从床上掉下去,于是连忙尴尬的微笑。
直到彰木羽离开病房,屋子内的尴尬也丝毫没有减弱,反而让白千严感到背后发毛。
尤其被青年已经一言不发地盯了他足足一百二十秒!
“好了,这种事你不必插手,我自己来。”过了一会,白千严突然严肃地宣布,脸上还摆出了长辈对小辈的特有气场。
但白发青年没有理会他,盯着他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随后在男人不安的目光中单脚跨上了床,像只白色的大猫。
凌一权手指勾起导管的一边淡淡说道:“衣服撩高。”
“......”白千严因为对方的眼神,觉得背后寒毛阵阵竖起,很想吐槽手这是什么鬼要求?但不知怎么的不敢开口。
虽然青年提出要求,可却没有等男人自己动手的耐心,几乎就是话音落下的后一秒就自己出手了。
“等下,太脏了......”脚腕被握住拉开的感觉令男人觉得非常尴尬,但是更蛋疼的却是凌一权随后的动作。
有着消毒气味的导管被雪白纤长的手指毫无忌惮地捏着,还没拉,白千严就疼得差点喊出声来。
他毕竟昏迷了几天,透明的导尿管一直插着,几乎跟身体黏在了一起,轻轻一碰就疼了,更不要说从里面抽出......
“放松。”看到白千严似乎很抗拒,凌一权干脆将人囚在怀里再动手。
明明很温柔的动作,速度却又带着某种恶意的残忍,他极其缓慢地将还带点血丝的尿管从下面一点点拔出。
白千严皱着眉疼得一身冷汗,忍不住沙哑道:“快点......你弄得我好疼.......”
但是凌一权根本没听,反而更慢,尤其是双眼的专注更是让白千严无语。
“呜......”待到导管整根拔出,白千严已经顶不住,一头冷汗地整个摊在了凌一权的怀里,简直是痛不欲生。
绝对是故意的。
慢慢合拢腿,白千亲眼扶着去年的肩膀想说“裤子递给我”,但白发青年已经乖巧地捡回裤子,低头自觉地替他穿上,只是动作间若有若无地嘀咕了一句,“这里护士医生太多,烦。”
白千严沉默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马上积极地道:“你也做了手术,同样插了吧?我来帮你。”
“早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