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儿子的手叹了口气:“有时候我觉得我这妈妈做得真不合格,没让儿子过过几天安慰日子反倒不停的让你受苦,关键时候还没法保护你……”
“妈,别说了,都过去好久了。”梁小霖身上僵了僵勉强道。
梁妈妈欲言又止,想了一会儿才缓缓说:“小霖,妈妈可能要失业了。”
梁小霖惊愕的回过头来:“怎么回事,不是干得好好的吗?”
“馆里毕竟不是营业组织,政府拨款也有限,这两天都嚷嚷精简员工呢……不过你别担心,妈妈会想办法供你读书的……”
“没回旋的余地了么?”
梁妈妈笑得勉强,只道:“我尽量跟馆长说说吧……争取多领些辞退补助。”
他轻轻拍拍妈妈的肩:“没关系,我们一起想办法总能克服的,总不可能比刚来江南时的流落街头更艰难了。”
梁小霖看着妈妈越发疲惫的脸,她曾经是那么家庭优越的大小姐,曾经妆容精细姿态曼妙,现在却为维持折磨奔波,纤纤玉手上生出茧子,眉角爬满皱纹,鬓角也些微发白了。
心里酸楚得难受,那种消极的无力感又充斥心头,深深的不安,深深的无奈。
作者有话要说:
☆、r28
齐念的十七岁生日注定是个不安宁的夜晚。
他绞尽脑汁在家中营造了最浪漫的气氛,折腾了一天收拾装饰屋子又买来蜡烛,甚至特意让crally糕点师教自己做了包括芝士蛋糕在内的全套情侣餐。
看着梁小霖放学的放学时间兀自欣喜,一个人点上蜡烛,摆弄北京买回来的挂坠心里满怀憧憬。
过去的生日宴会也没少举行过,各个企业的小孩子聚在一起无非是给大人寒暄制造合理场合,大多都是索然无味就过去了。
但是今晚怎么可能相同,只要想到有宝贝小霖陪着的夜晚,那齐念没可能平静。
心想气氛这么好热吻是少不了的,漂亮老婆感动之后滚床单还不是水到渠成,这简直就是十几年来最完美的生日。
欧式挂钟在墙上哒哒作响,彩蜡在一片漆黑的大房子里摇曳着烛火,融掉的是满满的期待和喜悦。
拨通梁小霖的手机一直无人接听,过了一会儿干脆关机了。
时针指到八点的时候齐念坐不住了,任何自我安慰的理由和借口瓦解,半是愤怒半是疑惑的大少爷灭了所有蜡烛,黑着脸发动了法拉利的引擎。
一路上心神不宁,齐念百思不得其解,关系无比良好的梁小霖会突然爽约,根本没有理由可解释。
一股浓浓的寒意浮上心头,梁小霖会不会是中途遇到了交通事故?或者遇到什么人找他麻烦?他长得那么可爱万一像上次那样被人欺负了呢?
这些事让他想想都发冷。
急匆匆冲到他家却发现没人在家,估计是和他妈妈出去了吧,乖巧的梁小霖让他不做第二考虑。
郁闷至极的齐念眉心紧皱的回去。
费了一下午做成的蛋糕还在桌子上摆着,齐念心情极差的端起盒子全部扔进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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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梁小霖在病床旁边醒来,妈妈还闭着眼睛很难受的样子,昨夜的呕吐把两个人折腾到半夜,困倦之后睡得极为不踏实。
想跟学校请假时才发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借来充电器开机后梁小霖才想起昨天也是齐念生日。
没去就算了吧,连电话都忘了打一个,梁小霖为难的看了看无数个短信显示,略带歉意的播过去。
响过几声之后被挂断,大概对方等了一晚上生气了。
梁小霖一万个无话可说,妈妈在病房里面又出现了轻微呕吐,赶忙扔下手机跑过去。
过了片刻手机又响了,一条短信显示着:「你架子也太大了吧,跟你交往真是麻烦死了。」
他对着手机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妈妈单位的领导白天来探望过,一个五十几岁的女人很和蔼的买了许多营养品,又亲切的递过一份信封。
梁小霖在一旁看着,想像这个世界还可以多么虚伪,人与人之间还可以多么冷漠。
她走后妈妈拆开,随后深深叹气又笑笑:“真的是最后一笔遣散费。”
看着信封里面冠冕堂皇的话谁也没有心情读下去,上面的金额算是人知意尽了。
不过很难想像,一个病弱的女人带着想读大学的孩子,今后的生活仅靠三万元维持。
勉强挂着微笑的梁小霖安慰了妈妈几句,拿着保温杯给妈妈沏药。
卫生间内凉凉的水流冲洗着手掌,指尖冰凉抚过眼角的泪痕。沉甸甸的负担压在单薄的双肩上,年轻的男孩儿不免难以适从。
这个时候多想找个人来依靠,哪怕只是一个肩膀借自己靠一靠也能卸掉许多附累。
手机拨过去永远占线的声音让他心灰意冷。
对着镜子整理好积极的表情重新回到病房,妈妈正在跟一位神色凝重的医生谈话。
看见梁小霖两个人默契的停下,露出的是极不自然的笑意。
“大夫,我妈妈的病怎么样了?需不需要进一步治疗?”
临时病房内谁都知道这个漂亮的男孩子如何的孝顺,近乎一个晚上没睡的照顾妈妈,对他印象非常好的医生不那么严肃的开口。
“暂时我们没有发现太危险的征兆,以后定期来医院检查很重要,不过你不用太担心。”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