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霍然砰的关上门:“悉听尊便,你等上十年八年也没人管。”
慕非果真就在屋外住下了,晚上睡在石桌上面,白天在山上捉写野味来烤着吃。只要霍然走出屋外,他必定迎上去搭话,霍然通常是不理会的,偶尔点个头答应两句。
转眼已经过了三天,慕非形容憔悴了些,身上衣服也灰蒙蒙的,慕非半夜里偶尔会扒着窗缝往外偷瞄一眼,看见慕非卧在冰凉的石桌上和衣而眠,淡淡的月光铺撒在他的脸颊上,他的睡颜倒是十分宁静。
不知他什么时候才会离开呢?
还好,如今天气转向夏季,一天比一天暖了,不然再强壮的身体也会冻出病来。
霍然心里一凛,被自己瞬时产生的想法惊了一跳,暗暗骂上一句,这样的恶人,同情他做什么!
他气呼呼的卷着被子,翻来覆去折腾到大半夜才睡着,朦朦胧胧间听见窗外有哗哗的水声,只是身体沉重意识模糊,怎么也不愿意醒来,待到那水声越来越大将他从好梦中惊醒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窗纱中透进来薄薄的亮光,雨滴拍打在屋顶上,溅出清脆响亮的声音。
霍然翻身坐起,赶紧打开窗户往石桌上看,慕非已经醒了,却没有闯进屋子里避雨,只是盘腿坐在石桌上,一双眸子亮晶晶的,头发顺着脸颊在滴水,衣服湿透了,紧紧的贴在身体上。
他听到响动,立刻把头扭转过来,和霍然四目相对,他轻轻一笑,仿佛说了句什么,看嘴型,也许是“好早”。
霍然呼的把窗户合上,在床上静坐半晌,发了发呆,起身撑起一把油纸伞走进雨中,不耐烦的冲慕非招手:“过来吧!”
慕非一眨眼就到了霍然跟前,他的个子略高,便自然而然的从霍然手里接过伞去,他的指尖冰凉,整个人都像是从河里打捞上来的,霍然皱眉,引着他走进另一间房,摔过来一条毛巾:“先擦一擦,我替你烧水洗澡。”
慕非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递到霍然手上:“喏,你晾在屋外的药草。看看有没有淋湿了。”
那纸包上半滴水珠也无,里面的药草也干燥完好,霍然心里没来由的一酸,从慕非手中抢过毛巾默默的替他擦干头发。
慕非也不说话,乖乖的坐下,任凭霍然摆弄。
洗好了澡,换好了衣服,雨也停了,太阳也出来了,可是慕非却发起高烧,脸颊红彤彤的,额头烫的不留手。
霍然点起小炉子给他熬药,那人倒是怡然自得的模样,抱着被子懒洋洋的平躺着,舒服的直哼哼。
霍然听见他嘴里在咕哝,便问道:“你说什么?”
慕非也不隐瞒:“我说这雨下的及时,让我三天就进了你的房间。”
霍然默不作声的往药里加了两块黄连。
当天晚上慕非的体温就正常了,他主动问道:“我还需要出去么?”
霍然踌躇了片刻,指着一边的柴房说:“你如果愿意的话,便待在那里罢,省的又有了什么病啊灾啊的,还糟践了我的药材。”
慕非欣然前往,从今往后,便成了这屋中的一位房客,平日里闲暇无事,霍然坐在一堆医书前蹙眉研究,他便也拿起一两本翻看;霍然去山中采药,他也寸步不离的跟着;霍然若想修炼内功,研习图谱秘籍上的招式,他便第一个跳上前来,笑道:“看那些劳什子有什么用处?不如我给你喂招吧。”
霍然从未赢过他一次,他每每都得意道:“江湖上那些名气响亮的‘夺魂剑’,‘追命掌’,都是唬人的,真正的高手哪里会替自己取些乱七八糟的花名?”他指点霍然几招,又说,“以你的悟性,虽然这辈子武功造诣都赶不上我,但是在江湖中排个前十位应该是没问题的。”霍然撇嘴道:“谁稀罕。”慕非嘿嘿一笑:“要不这样,我做天下武功第一的高手,你可以做天下第一神医。这样以后我若是一个不小心,带了点伤,你还可以帮我救治。”
霍然冷笑道:“我若成了天下第一的神医,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毒死你这个祸害。”
慕非微微扬起嘴角,神秘道:“你想要毒死我,却还得费点功夫。”他从发间拔出一根细簪,送到霍然面前献宝,“有了此物,什么毒都可以验证出来。”
霍然接过细细的看了,暗赞道:“文犀辟毒簪,这么宝贝的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慕非道:“我爹生日时送给我的。你若是喜欢,就转赠给你吧。”霍然不屑:“若我辨别毒药的能力连根簪子也不如,那还做什么神医?”
他把簪子塞回慕非手里:“你肯定有不少仇家,天天要提防着别人下毒下药,你爹才将这东西送给了你。”他奇怪道,“和你在一起这么些天怎么从来也没见你用过?”
慕非笑的眼角弯弯:“都有了你,还要它做什么?”他又补充道,“再说,若世上只能信一个人,我也认定是你。我知道你绝不会害我。”
不晓得他是哪里来的这种自信。
霍然愣了一愣,习惯性的摆出一副厌恶的嘴脸,正要回屋,慕非抢先一步拉住他的手道:“我知道你虽然表面上对我冷若冰霜,心底里还是有些喜欢我的,对不对?”
他不等霍然回答,兀的吻上他的嘴唇,将他牢牢圈在怀中,轻轻按在墙上,舌尖温柔的滑过嘴角,探进口腔。
这个吻绵长而又甜蜜,过了许久,慕非意犹未尽的放开气喘吁吁脸颊飞红的霍然,开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