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梓烟见章氏如此,转眸看向芸香,“去请老夫人,还有金大夫。”
“是。”芸香应道,连忙出了祠堂,先去了长松院内,将章氏的情形禀报给从嬷嬷,而后便又赶往霁月院,亦是请来了金大夫。
老夫人听罢从嬷嬷的禀报,嘴角勾起一抹讳莫如深地冷笑,而后说道,“去瞧瞧吧。”
“是。”从嬷嬷低声应道,便随着老夫人一同出了长松院。
等到老夫人前来,便看见慕梓烟不停地闪躲,而章氏则是发疯了一般地追打着慕梓烟,而且还大声地怒吼着,嚷嚷着要杀了她。
老夫人看着如此地情形,眉梢间竟然带了几分地喜色,不过却是转瞬即逝,面带焦急地上前,“这是怎么回事?”
慕梓烟听到老夫人的声音,敛去眸低地幽光,而后匆匆地出了祠堂,章氏便也跟着慕梓烟冲了过来,慕梓烟却直奔着老夫人走去,待见章氏直接一个猛扑,便要向她扑来时,她轻轻在老夫人跟前一个躲闪,章氏作势扑来,未料到未将慕梓烟扑倒,反倒是将老夫人给扑倒在地。
奈何老夫人一把老骨头,怎能经得起这般折腾,当即便“哎呦”一声,只觉得整个脊背都是疼的,尤其是后腰更是听到了“嘎嘣”一声,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老夫人眸光一沉,从嬷嬷与喜鹊吓得连忙将章氏给抓了起来,章氏面目狰狞,双眸露出凶狠,不管跟前是谁,都发出怒吼地声音,“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老夫人低吼一声,“岂有此理,还不将她给绑了。”
从嬷嬷命两个力气大的婆子钳制住章氏,而她则是小心地将老夫人扶了起来,连忙搬来了躺椅,让老夫人坐着,老夫人眉头深锁,显然是这一摔,痛得不轻。
老夫人转眸看向金大夫时,眸光划过一抹幽光,随即说道,“金大夫怎得跑来慕侯府了?”
金大夫微微颔首,“夫人身子不适,大小姐便请了我来。”
“金大夫倒是有心的。”老夫人转眸看向慕梓烟,唇角微微抽搐,她这是发怒的征兆。
而章氏被绑了起来,却还是用力地挣扎,根本停不下来,老夫人见状,转眸看向金大夫,“不如金大夫也瞧瞧我这儿媳妇究竟是怎么回事?”
金大夫转眸看向慕梓烟,“大小姐觉得合适?”
“既然老夫人开口,便有劳金大夫了。”慕梓烟看向老夫人,知晓金大夫乃是神医门的身份老夫人怕是不知的,自是不会的在此刻说破,反倒不利。
金大夫便上前,章氏突然猛地咬了过来,哪里还有素日那端庄的样子,如今倒像是疯狗一般。
可不就是疯狗吗?
金大夫看了一眼,转身看向慕梓烟,“失心疯。”
“失心疯?”慕梓烟双眸微沉,便见金大夫神色淡然,想来不是作假,她抬眸仔细地打量着章氏,想着她疯的还真是时候。
先在外散布她不详的谣言,而后一早换了娘亲妆奁内的金钗,派人将外头的谣言传到娘亲那处,使得娘亲动了胎气,而她就恰逢此时失心疯。
若是之后接二连三再出些事情的话,那么所有的事情可不都印证了她乃是个不详之人,她勾唇冷笑,这计划怕是一早便部署了吧。
怪不得她对慕梓兮的离开不甚在意,倘若此刻慕梓兮在的话,必定会坏事。
她双眸溢满惊讶,不可置信地看向老夫人,“祖母,二婶婶怎会失心疯?”
老夫人如今只觉得浑身散架,尤其是后腰更是动弹不得,她抬眸见金大夫那事不关己的样子,自然知晓他定然是不会为她诊治的,她又何必讨那个没趣?
她淡淡地开口,“此事倒是意想不到,只是如今她已得了失心疯,便也一并送去家庙吧。”
慕梓烟眸光一闪,在外头流言蜚语的时候,将章氏送去家庙,这岂不是火上浇油,更坐实了她不详的传闻,她冷笑不已,果然,这老夫人的心思活络,知晓如何利用所有的棋子,不肯浪费一步。
慕梓烟低声道,“如今怕是不能送出去,若是二婶婶也去了家庙,那章侯府指不定会闹成什么样呢。”
她抬眸看向老夫人,灵动地眸子泛着幽光,一副我早已看破了你心思的神色,直愣愣地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不动声色地看向她,微微颔首,“倒是如此,那便将章氏关在祠堂吧。”
“是。”从嬷嬷还不等慕梓烟开口,连忙应下,便命那两个婆子将章氏关进了祠堂。
慕梓烟转眸看了一眼,而后看向芸香,“既然二婶婶得了失心疯,倘若没有人看着,万一发疯跑出来伤了人该怎么办?芸香,你前去鲁叔那处,找六个看护守着祠堂,若是二婶婶敢冲出来,便即刻制服。”
“是。”芸香连忙应道,随即便向外走去。
老夫人见慕梓烟想的如此周到,双眸一凝,“烟丫头,你这是不信你祖母?”
“祖母哪里的话,不过是为了稳妥起见,既然二婶婶已经得了失心疯,此事还是传书信告知二叔的好,正好我过几日便前往神医门,顺道路过去探望二叔,也将二婶婶的情形告知二叔。”慕梓烟略显担忧地说道,“也不知二婶婶这失心疯何时才好,如今二房乱成了一锅粥,娘亲身子也不好,听说三婶婶也因伤心过度,而变得有些不正常,不如我一并去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