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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焕道:“你过来呆今天,我看能不能碰到一起,到时候请你跟叔叔吃顿饭。你来之前,应该提前告诉我的,现在这样多失礼啊。”
云妈妈哼声:“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你叔叔才不会跟你计较这种小事。还要呆几天呢,你放心玩,回来了,我让叔叔请你吃饭。”
云焕莞尔。
“不过儿子啊,你到底跟谁一起出去的啊?上次给你介绍了几个,你都不去见,连你师父那边的面子也都敢驳了,是有情况还是就是不愿意呀?”
云焕没吱声。
朵朵的事情藏不住,何况云焕根本也不想藏,既然有了那就认了,只是他还不知道如何开口,才能让他父母不至于受到惊吓。
一直闷不吭声的儿子,忽然身边有伴,后面还跟着一个已经会说话会笑会闹的小孩子,放到谁身上都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一件事吧。
或许还是该走得慢一点,走得稳一点,甚至找个中间人,先打个预防针,反正还有大把时间?他将烟灭了,说:“你们好好吃吧,回去跟你们详聊。”
云妈妈说:“好的呀,妈妈跟你太久没见了,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唔……顺便还有人想带你见见,都是老朋友,等你回来吧。”
☆、33.r34
第二天一早,云焕带着董家母女在市里有名的早餐店里吃饭。
两省都在一个方言区,习俗与口味都大同小异,三个人要了一碗薄皮小馄饨,一碗咸豆花,朵朵则靠在云焕怀里,抱着牛奶瓶子,拿手捻小笼包吃。
经过一晚的休整,朵朵已经不怪独断专行的云焕,尽管在他舀着馄饨汤里飘着的的几团紫菜送过来时,还是把眉头皱得紧紧。
明月一边看手机上的新闻推送,一边装作随意地问道:“昨天你妈妈给你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
云焕正把勺子从朵朵嘴里抽出来,看着她小喉咙往下咽了下,才说:“没什么事,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他们过来置业吗,近期准备要搬家了。”
明月一顿,挑着眼睛看他道:“搬家?那以后岂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大家都在一个市里做邻居了?”她立马思考起朵朵的问题。
以后,云焕还能正常接朵朵放学,顺带跟在他后面,在他那间公寓里蹭个一顿两顿晚饭夜宵什么的吗?
她心里的话,写报告似的如实反映在脸上,云焕看了兀自好笑,说:“朵朵还会跟以前一样,我现在想得是,怎么把她介绍给我父母。”
明月倚在手背上琢磨:“恐怕会吓他们一跳吧。”
她记得她当初把怀孕的事情告诉丽丽姐时,她整个人都像一只炮竹似的炸开来:“你不许犯浑知不知道,你给我流了,你那不能流就给我回来流,我亲自帮你上麻药。”
明月那时候孕期已经很大,每天都能感受到朵朵用小胳膊小手踢她,她甚至通过超声波检查看见了她模糊的小脸。她于是倔强的拒绝,惹得丽丽姐一通大呼小叫,以断绝关系做要挟。
要不是丽丽姐后来发现现买机票贵得离谱,早就打着飞的,提着她的脖子押上绞刑架了。也正是谢了她关键关头的抠门,明月才有了朵朵这么一个女儿,给她数年贫瘠的生活添上不同的色彩。
只是女方家庭和男方家庭到底不同,女人未婚生子那是一个天大的耻辱,是被所有人跟在身后指指点点的不光彩的事。
但男人就仿佛成了验证性`能力的另一个渠道,有点钱的人家,唯一最怕的是子嗣不兴,巴不得你天天在外面弄出一儿两女才好。
唯一的变数在朵朵和普通小孩并不一样,哪怕知道是自己的孙女儿,他们一家人能接受吗,能喜欢吗,会不会背地里说她有病,所以才生出这么个孩子……
几分钟前还是好端端的,明月忽然唉声叹气。
云焕睨她一眼问怎么了:“好好吃你的,这些事不用你操心,我能一一处理好。我父母也不是洪`水`猛`兽,他们人都挺好的。”
明月于是捧着碗小口小口的喝着,含糊:“哦。”
“不过确实怕吓到他们,我先找个人跟他们通通气,免得对老人的刺激太大。”一抬眼,她怎么还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呢?
明月眨眨眼:“那你就只介绍朵朵,不介绍朵朵妈妈?”
朵朵伸个懒腰,有些不耐烦地看着这对人,听又听不明白,不听又没什么事干。被云焕塞了一本小书才安抚下来,乖乖从他怀里出来,站一边椅子上看起来。
云焕反问:“介绍你做什么?”
明月一阵牙疼,这是要爬墙啊这是,拎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了吗?
云焕又说:“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就行。”
明月又忍不住嘚瑟的笑,说:“但我这边,还是要介绍一下你的。”
嗯,男女差异嘛,云焕问:“什么时候跟丽丽姐说?”
说,是随时都可以说的,特别是上次朵朵说漏了嘴,让丽丽姐又一次认识到云焕大名,但怎么能说得有技巧又艺术,这是个挑战。
丽丽姐虽然一向不太靠谱,但一旦追忆起这些年为朵朵的付出,还是很有可能对这位缺位多年的爹,做出一些比较暴力的举动的。
能让唯利是图的丽丽姐哑口无言,那解决的方法只有一个。明月咽着口水:“我看你这次要破财才能消灾了。”
明月那些年一个人漂泊海外,哪怕有奖学金支持,有半工半读贴补生活,养一个孩子的花销还是很是可观。
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