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盯着南清看。南清仰起头,刚能够撞进齐珅语的目光中,幽深的眼没了平时的笑意,像是点了一把火放在其中,愤怒和焦躁溢出来,将南清也划进可燃的范围。
南清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开口却只是呢喃般的叫了齐珅语的名字。
齐珅语就这么僵站了片刻,目光越来越沉,突然扬起胳膊。南清这才发现他手里握着一只透明的玻璃杯,细长的杯身只攥了个头,剩下的一大截顺着他挥动手臂的方向接近南清,然后砸在南清的额角上。
疼痛随着温热的血液一同到来,南清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人。不是躲不开,而是对他根本不曾设防。谁能想到那个绅士有礼的人会突然对自己施暴,谁又明白这场无妄的暴力是因为什么。
南清觉得额角的疼痛不停的被放大,眼前的事物距离自己越来越远,齐珅语的面容扭曲在空间之中,整个人像是沉浸在黑暗中,下沉,下沉,永无止尽。
不明白,所有的事情都偏离常轨,变得不明不白。不明白在禁闭之中发生了什么,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出现在人界,不明白齐珅语为什么会如此暴躁。
在黑暗中沉沦,轻飘飘的身体像是撞上了什么东西。随着“咯噔”一下,南清的视线被刺目的光亮充斥,身体自动坐起来。
剧烈的喘息,悸动的心脏。四周一片光明,没有无尽的深渊,没有施暴的齐珅语。
原来只是一场噩梦。
【重生】不是梦(修)
是一场梦。还好只是一场梦。
离开长久生活的南山,见到异常的齐珅语,一切都变得莫名且无解,没有比这一场梦更糟糕的事情了。南清抚着胸口,不知道该感谢的是帝君还是那些从未见过、虚无缥缈的上神。
然而不等南清从惊吓中平息下来,脸上的束缚感像尖锐的针扎进血肉里,感受到疼痛,却找不到那个细小的针眼。
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南清颤抖着手去摸自己脸上的东西,不出意外的拿下来一只呼吸面罩。透明的硅胶软体,拿在手里的实感和梦中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样!梦里的物件怎么会跑到现实中来了!
南清错愕的抬起头打量四周的环境,在看到白色墙壁和牙白的门框时,攥在手中的呼吸面罩被无意识的捏变了形。和梦中完全一样,金属把手,大玻璃窗,小小的盆栽,堆成小山的礼品。
以及临床上的齐珅语。
直至此时,南清才是真的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会不会等上一会儿,刚刚的场景会再次出现,然后自己能够再醒过来一次。之后会怎样?是会陷在这个循环之中永远往复下去,还是会有不同的结果。
南清的心被恐慌填满,这种超出他认知的现象让他无措,像是被人蒙上了眼走在陌生街道上。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不知道下一步该迈向什么方向。
勉强拢了拢心神,南清将目光的焦距聚在齐珅语身上,画面就在眼前,南清却花了很长时间才能让自己的大脑接受外界的信号。
齐珅语躺在床上,微微侧着头正对着南清。南清能够看到他阖起的双眼,眉峰在眼窝中投下一片阴影,睫毛轻颤,眼眶下的青紫夺了整张脸的风采。薄唇苍白干裂,有些凄惨憔悴。
南清仔细回想着刚刚做的梦,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反复对照之后才确定,现在的情形和梦境并不完全相同。梦中的齐珅语从最初就保持着坐姿,而不是现在这样的睡颜。
还没能从这个信息中得到什么结论,门从外推开,进来几个穿白大褂的人,南清分不清对方是医生还是护士。那几个人围到南清床边,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先开口:“请你躺下,你近期最好还是以静养为主,待会儿我们会再给你做个全面检查。”
他身后的一个年轻一些的女人凑上来,不像之前那个人般生硬,脸上略带着些笑意:“南先生,我要检查一下你的眼睛,只是看一下,你不用害怕。”
南清在躺下的时候回头看了眼齐珅语,他睡的很浅,似乎来者的声音扰了他的睡眠,此刻有些不满的皱着眉。南清又坐起身,悄声道:“我们到外边去检查吧。我感觉很好,可以走动。”然后不顾医生的错愕和劝阻,穿好鞋子率先出了门。
和梦境不一样,或许这就是现实了。在搞明白这个巨变的缘由之前,自己只能暂时按兵不动,顺着外界的力量来发展。
南清配合的进到了一间满是仪器的屋子内,躺下之后如实回答问题。
“只是全身都酸痛,没有力气。其他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
之前的中年人已经离开,剩下那个女人为首,南清看了她的工作牌,是急诊室的主治医师,姓苏。苏医生看了南清的瞳孔之后,安慰他道:“车祸之后觉得酸痛是很正常的,休息几天就会好起来。你有没有觉得头晕或者恶心、想吐之类?”
南清心里升起诧异,压下百般回转的猜测,问道:“车祸?我不太记得是怎么回事……”
苏医生并不意外的继续做全身检查,解释道:“你开车载齐珅语去录节目,雨天路滑,还超速,有车祸也不意外——一般伤者对于事故发生的当时的记忆多有空白,你不用担心,不是大问题。毕竟你昏睡了四天才醒过来。”
“齐珅语?你是说齐珅语?我怎么会载他?刚刚才是我见到他的第一面!而且我根本就没有碰过汽车我怎么可能会开!”
苏医生停下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