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算了也成吧。”
他听见霍麒说:“你不早说,我怎么知道空出来。”走到门口,霍麒八成才想起下面开会的事儿,扭头叮嘱他,“会议推迟到明天吧,你帮忙解释一下。”
说完,就跟着姜晏维出门去了。
彭越简直欲哭无泪——我怎么解释啊,老板为了陪孩子玩把会推了?关键霍麒原先表现得太好,他说实话人家也不信啊。
上了车,霍麒才问姜晏维,“干什么去?”这事儿肯定要征求霍麒同意才行,姜晏维就神秘兮兮的说,“哎,你想见郭爷爷吗?”
一句话把霍麒问愣了。他怎么不想见?他想爸爸都想疯了!他想见那个喜欢将他放在脖子上顶着乱跑的爸爸,想见那个给他讲故事唱儿歌哄他睡觉的爸爸,想见那个永远都护着他心疼他的爸爸。如果不想见,他怎么可能选择在秦城发展?
可是,郭如柏不见他。
他用了那么多法子,想跟他见面,跟他聊聊,可是无论是制造偶遇还是找中间人牵线,他爸爸都拒绝了。有人说霍麒那是你爸爸不爱你了,他是个渣男,所以他才不见你。你这是求之不得的执念。
霍麒并不这么觉得,他爸是大学老师,人品是有目共睹的。更何况,他如今不但是霍家的儿子,还有了这么大的家业,对于市井小民而言,有钱有势四个字是能担得起的,他爸如果是渣男,只想着自己,那才应该来见他呢。
他不来,霍麒明白,他是不想给他添麻烦。
他走的时候五岁了,他妈以为他记不住,可他天生聪颖,记得清清楚楚。他至今仍能记起他爸有多反对他妈带走自己,可却在权势面前无能为力留下的泪水,和那嚎啕大哭时不顾一切的模样。他至今仍旧记得他被带走的那一天,他爸最后一次抱他对他说的话,“向北啊,去了就忘了这里吧,听你妈的话,改了姓名,这样好过,我也放心。”
所以,郭如柏跟姜大伟不同,姜大伟打破了姜晏维对爸爸的所有幻想,而郭如柏没有,他被迫妻离子散但至始至终都没有把怨气传递给一个孩子,他在霍麒心中依旧是完美的。
尤其是,当你永远缺失的时候,他的继父给不了他父爱,他的妈妈虽然疼他可给他的并非是单纯的母爱,他越没有,就越想得厉害。
“他愿意见我了?”霍麒几乎迫不可待地问。
姜晏维摇摇头,“不是,你想听郭爷爷上课吗?”
霍麒愣了愣,他居然没有想到这个。“会不会认出来?”姜晏维拍,“我带了运动服和帽子,今天是阶梯教室大课,好几百人呢,咱们坐边儿上,他不仔细注意不到的。”
霍麒点点头,他有些心急,连忙启动了车,向着秦城大学开过去。他俩动作不慢,到的时候下午第一堂课还没结束,两个人在车子里换了衣服,姜晏维又给霍麒戴上了自己的网球帽,这才带着他按着查出来的课表,进了校园。
姜晏维常年在这边厮混,路都熟得很,很快就找到了教室,这时候已经是课间休息了,教室里乱糟糟的,比姜晏维他们班还热闹。姜晏维扯着霍麒从后门进的,慢悠悠地从一边往下走,找地方。
没几步霍麒就停住了,姜晏维往那边一看,第三排那儿围了一群人,刚才离得远,他还以为是学生们凑堆呢,这回近了才听见声音,有人在叫老师。应该就是郭如柏吧,恐怕下课也没去洗手间就被这群人围住了,他人不高,声音也不算大,他们这个方位,半点都看不见也听不见。
在这儿站着于事无补,姜晏维扭头正好瞧见了第五排边上空着的两个座,拍了拍霍麒的胳膊,拽着他坐到了那边。
霍麒依旧忍不住频频后望,可惜人一直被围着,也看不出什么。一直到上课铃声响起,这群人才散了,露出了穿着件洗的有点发白的夹克衫的郭如柏——他依旧是那么瘦骨嶙峋,只是动作还很利索,扭头几个大步就走回了讲台,也不看备课本,拿起粉笔,往台下匆匆一扫,就开始了第二堂课。
郭如柏讲的东西,姜晏维压根就听不懂。他的注意力都在霍麒身上,从郭如柏在学生群中一露面开始,霍麒的目光就一直追随着他,不曾离开。姜晏维见过冷静的霍麒,见过冲他笑的霍麒,可从未见过如今的霍麒——他戴着不合适的网球帽,一脸的孺慕之情,就像个孩子。
他忍不住地觉得有点心酸。替自己也替霍麒,他懂这个世界上总有不如意事,婚姻也是如此,不喜欢离婚没问题,可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孩子呢。
他忍不住地,把手伸了过去,攥住了霍麒的手。
霍麒没推开,他大力反握住了姜晏维的手,整整一节课,都不曾放开。
阶梯教室很大,他们这个位置实在是太偏僻了,再说人也多,郭如柏真的没有发现他们,等着下课铃一响,他便结束了这堂课,然后低头收拾起了自己的教具和课本。学生们纷纷站了起来,教室里顿时又乱糟糟的了,有人约着去哪里一起吃饭,有人约着赶下堂课,有人趁机连忙上去请教问题,霍麒也站了起来。
他就站在这匆匆的人群中,看着郭如柏跟几个学生讲了几句,然后匆匆离去,直至再也看不见。教室里已经走了很多人,又开始陆续有学生进来,姜晏维扯了扯霍麒的手,“咱们走吧。大课很多的,我都跟郭明月要了课程表了,到时候来就可以。”
霍麒点点头。
他俩又穿过匆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