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寒凉,抱住狐裘倒添慰藉,他闻着微淡的熟悉味道,不一时就沉沉睡去。
三更时月上中天,半室微明,他做了个梦。
一个成了噩梦的好梦。
14、
幽暗湖底,乳白色的莹莹微光闪烁,身周的湖水并不寒冷,有一种细腻亲切的温度。
江逐水向着光潜去,倦意却又袭来,前进的速度越来越缓,然而还是逐渐接近目标。
那是一颗珍珠,饱满圆润,笼着一层薄薄的光晕,足有成年人拳头大小,躺在鲜红的珊瑚丛中。
于他而言,它拥有一种蛊惑人心的魅力,引诱人伸出手。
指尖触到温润的表面,视线却似被什么挡住,一片漆黑。脖颈、腰、手和脚,不知缠上了什么,越缚越紧。体内骨骼不堪重负,发出断折之声,原本高大的身形佝偻下去,于此同时,束缚的范围更在增大,整个人被裹在了茧蛹中。
“嗯……”他难耐地呻吟出声,又骤然停止。
视觉和听觉一齐失灵,时间一长,身体的感觉也消失了,前一刻江逐水觉得自己在下坠,后一刻又似在云端行走。心头闷得慌,经受ròu_tǐ与血液的挤压,愈来愈胀,最后啪地一声爆裂。
巨大的恐怖阴影攥住了他,然而惧意沸腾到极致,他却从中感知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
醒来后,江逐水对梦境的记忆模糊,只记得那种感觉。
恐惧,但快乐。快乐,但畏怯。
狐裘静静躺在怀里,他拿面孔贴上绵软的裘面。
其实江逐水自小很少有真正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