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其实什么都知道。
想到这种可能,江逐水几乎透不过气。
五日后,何一笑如约来了,还带着另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秦铮腰间插着那杆竹笛,站在何一笑身后,眉抬得有些高,看来心情并不愉快。
江逐水皱眉:“六师弟也要去吗?”
何一笑道:“他不小了,该带去见见人了。”
以他说法,去的人应当是孟玄同,然而山中皆知何一笑不喜这弟子,故而跳过他选了更年幼的,也实属正常。
秦铮抱着胸,在他身后冷笑了一声。
何一笑与寻常的师父不同,待弟子并没几分身为尊长的自觉,听见声回头瞥了一眼。
其实秦铮素来对人冷笑惯了,与师父见面也少,一时竟未想到自己处境,笑过后立马出了一身冷汗。抬头时候,恰见对方扭头看来,那双孔雀绿的眸子分明诡异如爬蛇,叫他背上凉飕飕的,似有什么走过。
江逐水眼见得六师弟脸色煞白,显是吓坏了,忙道:“那山中的事便暂时托于周师弟了?”
何一笑道:“他才回山几天,莫非还要往外跑吗?整日在山外也不知做些什么,该收心了。”
这倒是实话。周乐圣在山外虽有事务,也不至于一年大半功夫都在外头,江逐水总觉得他是不爱待在狱法山,才故意找借口不回来。只是师父这么说,他自然要为师弟说话,便道:“他在山外也吃了许多苦,毕竟不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