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笑苦笑:“是我错,那时他受刺激太过……”
叶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面部柔下的线条又拉紧,脸色难看至极。
二人一时沉默不言,连空气也凝滞了,何一笑想着十年前,满腔憾恨,又想到面前人,想到这个徒弟这些年的遭遇。
他忽然抓住了什么:“这些年涿光的人有否找过你?”
叶追见他肃色,也知有哪里不对,道:“偷偷摸摸跟过我一段时间。”
何一笑长眉紧锁:“假如他们一直对你有关注,且知道你会来此地,若我是任白虹——”
若他是任白虹,江逐水此时恐怕……他心上一疼,脑中空白,怔了两息,转头运起身法,不过几个起落,便没了影。
他轻功何其高明,叶追赶他不及,实际上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大师兄,只以手抵在胸口,轻声祝祷。
二十九年前,何一笑由江卧梦领着,作为狱法弟子出战。他那时比同辈人都要年轻,功力尚有不足,吃了大亏,虽不似师兄没多久便殒落了,也没讨得好。其后二十多年,大半时间都在闭关,不仅为压下伤势,也为再有突破。
上一回因三弟子折在沧临,他突破半途便破关,情况凶险至极。幸得运气不错,巧合渡过了这一劫难。即便如此,这到底不是一次完美突破,经脉有了损伤,理当小心温养,少动内力。
此时何一笑却顾不得这些。
未温养完全的内力与他的性情一般,凛冽似剑,冲过经脉时候,几乎要将之撕裂开。他跑出一段后,满心茫然,不知该往何处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