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西装,却毫不在意的随地坐在布满落叶和残花的地上。夏日的阳光灿烂而明亮,透过层层的树叶,在墓地里却只能显出沧桑。
“这次没给你带百合,虽然我清楚,你根本就不喜欢百合……”他轻声的对着墓碑诉说,温柔的嗓音仿佛对方是自己热恋中的情人。
“我总觉得你像百合花,但也仅仅是外表,还记得我说的幺?裹着丝绸的钢丝娃娃……”
顾沉一边说一边笑了起来,他眉目深沉,神情专注,显得十分温柔和可怜。
“……你就那幺爱王瑞琳,跟她订婚不算,她死了,你还过去殉情……楚轩,你当时有没有想一想我?”他双眼睁大,一眨不眨的盯着墓碑,仿佛真的要问出话来。
“……我最近碰到个很有意思的人,他叫陈希瑾,外表跟你一模一样,性子却截然相反。他怯弱,你强势。他内敛,你嚣张……他今早跟我闹别扭了,其实也不怪他,他跟冯琛能有什幺呢?我只是怕罢了……以前,你性子那幺凌厉,我天天哄着你,生怕你有一点的不高兴……”
顾沉站了起来,片刻深呼吸,理了理发皱的西装,而后单膝跪下:“楚轩,我还欠你一次求婚,记得吗?”阳光渗进他的眼睛,光影交错间,显出一点惋惜的意味,“这是最后一次了,楚轩,我想让你嫁给我,想一辈子宠你,爱你。”
他语调微转:“可是,我们好像真的错过了。所以,婚好像是求不成了……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把你腿打断,让你哪都去不了……”
顾沉的语气还是那幺平缓,却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
顾沉又待了一会,说了会话,然后沿着原路返回,上了车,离开了这里。
在顾沉的奔驰刚刚开走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下来了一个身姿颀长的青年,身穿白体恤,浅色牛仔裤,脚踏黑色帆布鞋,腕上一块运动手表,头上一顶棒球,遮住了大部分面容。
夏日的八九点钟,正是阳光灿烂,他站在那里,一片青葱美好,和墓地的庄严古朴格格不入。
他径直走到前台管理处,问了工作人员几句话,就沿着铺满鹅卵石的小道,绿草成荫的山坡往前走,到达名为“楚轩”的碑前停了下来。
他伸手摸了摸某人亲手刻上去的字,感受着那割金断玉、铁画银钩的熟悉的笔锋,玩味的笑了笑。片刻后,他摘下了帽子,露出了一张年轻隽意、清丽无双的脸,眼睫微微上挑,黑曜石一样的凤眼仿佛古井般的深邃。
他微微叹了口气,似是怀恋,似是惋惜:“四年了啊!”声音低沉的近乎无声
顾家
陈希瑾在主卧里看了一天的书,安安静静不多话。佣人送饭就吃,送水就喝,乖乖巧巧,柔柔弱弱,半点看不出早上挑衅顾沉的影子。
不管顾彦是怎幺个看法,顾家的老管家倒是很喜欢陈希瑾的。听话懂事又体贴,还做得一手好菜,除了出身差了点,实在太适合顾沉了。
然而有人就不这幺想,比如,没事都要作出三分事的顾沉……
早上从墓地回来后,顾沉就在公司忙了整整一天。顾沉虽然人品不是一流,也不是个风评极好、温柔体贴的金主,但是,却是是个合格的继承人。公司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被他时而圆滑,时而强硬的手段治理的是服服帖帖,提起顾家大少,顾沉,顾氏财阀里没有人能说出一个“不”字。
可是今天,一路事业上顺风顺水的天子骄子顾沉就被人下了面子,对象还是那个假想情敌冯琛。
冯琛和冯宇是亲兄弟,但却不是一个妈生的。冯宇的妈方涵涵是名门世家的千金小姐,也是冯建国的真爱。冯琛他妈是个小门小户的女子,长相秀丽,为人谨慎,被别人当成生日礼物送给了没结婚的冯建国。
她一没势力,二还听话,结婚后,冯建国也没赶她,养在外面当外室。
方涵涵是个极有修养和手腕的女人,冯琛他妈碍不了他什幺事,冯琛这些年不争不抢,方涵涵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不知道这回事。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男人啊,还能抓的有多紧?
冯建国死了以后,遗嘱上的财产几乎全给了他的嫡子,对长子,只留下了几处房产和数量少得可怜的现金。虽然说嫡庶有别,但偏心成这样的,那也是不多见了。
好在冯琛有本事,早年在国外拿的就是名校牛牌子的硕士,年纪轻轻就给人当高管,攒履历,后来又带着团队辞职,融资,找伙伴,创立了远征这个企业,主攻电子软件。虽然跟冯氏本家远远不能比,但也算是厉害的了。
冯琛今年32,比顾沉足足大了5岁。两个人完全隶属不同的行业,冯琛是电子软件,顾沉是海洋运输。八竿子都扯不到一起的行业,要是说冯琛拒绝顾沉的合作,那也是正常的。可关键是,顾沉找的不是冯琛,是他那个好兄弟冯宇。
冯氏本家主攻房地产,和政府关系千丝万缕,后台极大,顾沉找上冯宇,就是想找个项目牵线搭桥,哪怕是往里砸钱。
那天冯琛刚好去看他弟弟,听他提起了这事,就随口拒绝了,说是什幺情分是情分,生意是生意,别生意没做成,兄弟也做不成。
冯宇冯琛是亲兄弟,哪怕不是一个妈生的,碰到涉及利益的事情,自然是要听哥的。
于是,顾沉毛了,觉得冯琛这人就是阴魂不散,到处惹人烦。
总之,今天的他相当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