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援这才举起酒杯,高声道:“今日雍王得胜而归,朕虽然高兴雍王伐罪建功,却更喜他接回了爱女长乐,朕不胜酒力,众卿可要代朕多敬雍王几杯,今日君臣欢宴,不醉无归。”大殿之上群臣高呼万岁,同举金杯,喜笑颜开,雍王李贽已经洗去征尘,就在太子李安的下首席位上接收百官的敬酒,坐在上首的李安虽然笑语不断,但是目中的寒光却是连连闪动,他心中痛恨至极,原本安排齐王李显出征南楚,谁知损兵折将,无奈何只得让雍王李贽去啃这个硬骨头,不料雍王偷袭建业,掳回了南楚君臣,让李援欣喜若狂,却让李安气愤不已。
尤其令李安痛恨的是,他好不容易得到了南楚密谍情报网的负责人梁婉的归附,梁婉又成了白痴回来,自己在南楚所下的功夫化为乌有,岂不令李安沮丧愤恨。看着春风得意的李贽,李安恶狠狠的想:“若是本王得不到皇位,你李贽也别想如意。”
在李安切齿痛恨的时候,后宫之内也是乱纷纷的一片,皇后窦氏是太子李安的生母,长孙贵妃是长乐公主的生母,还有齐王的生母颜贵妃,以及纪贵妃四人聚在皇后宫中,不久之前,得报长乐公主的香车进了皇城,几人就在这里翘首以待。长孙贵妃这些年几乎泪眼哭干,几个儿子都没有留住,唯一的女儿又远嫁南楚,这次听说雍王接回了女儿,长孙贵妃早就坐立不安,没有多久,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几个太监宫女进来禀报,公主已经在宫外候旨。皇后窦氏连忙道:“还候什么旨,还不让孩子进来。”
不过片刻,素衣素服的长乐公主走了进来,忍着眼泪拜见皇后,然后便仆到母妃怀里大哭起来,长孙贵妃更是哭得摧心断肠,她看着长乐公主憔悴的花颜,悲声道:“我的贞儿,你十五岁远嫁南楚,六年来娘亲每日焚香祝祷,既盼我儿夫妻和睦,又担心两国交战殃及孩儿,如今你总算平安归来,娘的心才安定下来,贞儿,你放心,你父皇答应为你另择佳婿,这一回娘亲为您作主,总要为你找个称心如意的郎君。”
皇后窦氏也一边流泪一边道:“好孩子,你在南楚受苦,哀家也是为你寝食难安,这一次哀家已经跟皇上说了,你为大雍已经牺牲良多,谁也不许再在你身上打主意,这次你若看中了什么人,哀家替你作主。”
长乐公主掩面道:“娘娘,母妃,长乐遵从皇命远嫁南楚,虽然如今回来了,但是总是南楚王后,孩儿就是再没有廉耻,怎能夫婿尚在就改嫁他人,还请几位娘娘替孩儿作主,就让孩子留在母妃身边,清清静静的待上几年,好好孝顺父皇母妃吧。”
几位娘娘面面相觑,想起来也真是为难,无论自己人怎么说,长乐终究是嫁了南楚国主,总不能这样安排他改嫁吧,长孙贵妃想起自己先后夭折的两个皇子,唯一的女儿又是这样苦命,更是痛哭不已。这时纪贵妃走到长乐身边,柔声劝慰道:“公主不用难过,皇上自然会安排的妥妥帖帖,绝不让公主难堪。”几个娘娘知道纪贵妃素来参与军国大事,见她这样说,都放了心,几位娘娘都是后宫妇人,什么阴狠毒辣的事情没有见过,既然皇上有心,那么赵嘉自然命不久长。长乐公主听了不由心里柔肠百转,她对赵嘉虽然没有什么情意,但是赵嘉对她倒是始终恭恭敬敬的,如今到了这种地步,自己成了陷害夫君的恶毒妇人,不禁泪如涌泉。
纪贵妃性子开朗,连连说笑,总算让长乐公主消去愁容,长孙贵妃也满脸笑容地道:“贞儿,娘已经将你从前住的翠鸾殿重新打理过了,来,跟皇后和几位娘娘跪安,咱们去看看你的住处。”
皇后等人也都笑着让长孙贵妃快去安顿长乐,纪贵妃道:“哎呀,就让姐姐一个人张罗,倒好像我们这些人不疼长乐,妹妹我年纪轻,就让我去打个下手吧。”
纪贵妃原本最是高傲,见她刻意奉承,长孙贵妃自然不会拒绝,三人辞别了皇后就向翠鸾殿走去,这翠鸾殿里面已经是焕然一新,长孙贵妃亲自挑选的宫女内宦早就等待主子的来临,长乐公主的行装早就搬了过来,在南楚陪伴长乐公主的得力侍女也已经将东西都安置好了,长乐公主扶着长孙贵妃,听着母亲唠唠叨叨的交待着事情,母女共同分享着天伦之乐。纪贵妃也在一旁,不时劝慰几句,她擅于言辞,倒也不令母女两人觉得有外人在侧不舒服。
过了一段时间,长孙贵妃有了几岁年纪,又是太欢喜,不免疲惫起来,长乐公主担心母亲身体,想要送母亲回寝宫,长孙贵妃体恤女儿辛苦,让她好好休息,自己回宫休息,纪贵妃却托词留下,长乐公主有些疑惑,但她在南楚为后多年,虽然深居简出,但养移气,居移体,自然也有母仪天下的风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