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贼人,是什么人派你们来的?”阮明广一手拉住被惊的马,一手执剑。
黑衣人武器和衣服没有任何标志,他们沉默不语,挥刀便上,一看就是受过严苛训练的死士。双方缠斗在一起,张梓瑞见他们的刀锋闪过不正常的光泽,明显也是淬过剧毒的。
“小心刀上有毒。”张梓瑞说着,就被人逼下马。
并不是他技不如人,实在是他骑术不精。他会骑马,还是去风景区旅游学的半吊子骑术,能骑马赶路就算不错了,别说马上作战这种技术含量很高的活。
阮明广功夫也不错,两人合力之下,黑衣刺客也没撑多会,被尽数剿灭。这些人都是死士不会知道真么有用的消息,即使逼问他们也不会知道。
“我们北上的消息有谁知道?”张梓瑞觉得这些人堵得这么巧,很有可能消息已经泄露。
“我们出发时,传了消息回西北。”阮明广神情阴郁,显然也是猜到了什么。
“看来这一路都不太平了。”张梓瑞觉得最近总是麻烦缠身,也不知道家里的阿文和孩子们好不好。
他们再次上路,温奇文正在县衙听壁脚。田捕头一行都伤了,县衙如今有些缺人手,而且因为流民的事,暂时耽搁了钱县令的安排。
不过他已经将府里的下人集结,并让只是手受伤的田捕头,还有另外两个衙役,一块前往三水村,将与张家亲近之人抓回来。至于罪名,这种小事谁会去操心。
温奇文听完钱县令的安排,转而去了钱明住的地方。这里传来一阵阵哀嚎,让人听得头皮发麻,温奇文直觉肯定又是不好的事。
他与温奇武对视一眼,默契的跃上屋顶,偷窥屋内的情况。只见一名十几岁的双儿,被吊在床前。身上被皮鞭抽得血肉模糊,捆住他手的绳子已经深深陷入肉里。
那双儿下身血糊一片,脸色苍白,嘴唇没有血色。显然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钱明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一脸阴郁的看着被吊着的人。他的神色阴冷,狠毒,还带着一丝变态的扭曲。
自从他被废之后,他的心里渐渐变得扭曲,喜欢看别人痛苦。只有看着别人比他痛苦,他才能从自己的痛苦中得到短暂的解脱。如今他都没有的东西,凭什么这些低贱的双儿还能有。这些以前也只是被他压在身下,随意玩弄的玩物罢了。
温奇武被这一幕给弄得怒火滔天,心里暗骂了一声畜生。温奇文示意他稍安勿躁,他们等夜里再来。这钱家父子二人是不能留了,不然还不知多少双儿会遭毒手。
此时不知已经大难临头的钱家父子,还沉浸在各自的生活中。
田捕头觉得眼皮直跳,有种不好的预感。想起今天又是去三水村的日子,他心里一千个不愿意。上次被人将手打折了,这次再去招惹那些凶神,还不知道会怎样?
只是他不去不行,一家老小都指望着他,他不能违背钱县令的命令。只是他到县衙,却见里面乱成一团。不知为何,他眼皮跳得更厉害了。
“田捕头,您来了啊,我们家老爷和少爷,都被人——被人给......”六神无主的管家,见到田捕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他们夫人在京城祖宅,伺候老太爷、太夫人。跟来任上的只有几个姨娘和少爷,如今家中顶事的人都被人害了,没人主持大局。
“什么——”田捕头大吃一惊,直觉就是张家人干的。“快派人去请县丞大人,让他暂时主持大局。”
管家急忙派人去将县丞请来,然后带着田捕头去了钱县令的卧室。钱县令躺在床上,身上没有丝毫血迹,只是脸色苍白,双目紧闭。
要不是他身体冰冷,已渐渐僵硬,还真看不出来已经死了。钱明与他的情况相同,不然管家也不会说是被人害了,而不是暴毙。
温奇文和温奇武此时已经返回村里,让大壮他们有事去阎王沟。在阎王沟外点燃一堆烟火,他们自会出现。另外家里也麻烦他们多看着一些,以免他们不在的时候荒废了。
“阿文,你们总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二柱担忧的看着他们,山里什么也没有,虫蚁猛兽又多。大人还不怎么样,孩子怎么受得了?
“叔,您别担心,我们住的地方很安全。”
两人告别二柱一家,离开村里。
只是他们心情有些沉重,他们晚上去县衙时,白天看到的那个双儿已经被折磨死了。虽然他们震断了钱家父子的心脉,将其击毙。但那些因这父子二人死去的人,却是救不回来的。
钱县令死后,由原来的县丞接替了县令一职。只是这新任县令对外只说钱县令父子二人是因急症暴毙。没有证据,尸体也没外伤,钱家父子屋内更无人进入的痕迹,查不出死因,不是暴毙还能是什么?
新任县令自觉真要追究此事,他也没能力破案。到时候这好不容易来的官职,不止可能不保,一个弄不好连官都做不了。
至于京城里的钱家人要如何处理,他是管不了的。只是没有证据,没有死因,他的确不好办不是?而且他京中也是有人的,即使没有这事,他也会在近期升往别处。
田捕头也是个聪明人,既然新来的县令装糊涂,那他也装好了。不用面对张家人,他烧香还来不及。县城里的乡绅也消停了,他们谁也不是傻子。只有温成才躲在家中惶惶不可终日,就担心温奇文他们找自己报仇。
“大哥,我们就这样放过温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