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佘哥,这些人是来干嘛的?”张煌低声询问着佘稚。
佘稚四下望了几眼,压低声音说道。“既然是在武馆门前,那自然是来学剑术的。”
“他们?”臧霸不自觉地皱了皱眉,毕竟在他看来。这十几名士族子弟弱得很。
佘稚轻笑了几声,反问众人道,“你等觉得王越为何收庶民为徒要五百金,但是收士族子弟,却仅仅只需五百文钱?”
“莫不是有什么用意?”
“还能有什么用意?光铺门路而已。”佘稚冷笑着说道。
黑羽鸦们一听就明白了,王越只收五百文钱而教那些士族子弟剑术,无非就是想借这层关系向士族这个大阶级靠拢,达到他心中仕官的目的而已。
一边攀附士族达官贵人、一边在绅、庶这这边捞钱,用这笔钱用打通关系,难怪王越这个庶民身份的人却能在雒阳内城开设武馆。
“真是了不起啊……”李通的一声赞叹惹来了陈到、臧霸、太史慈三人的侧目而视。
见此,李通连忙解释道,“我指的是他捞钱的手段……”
话音未落,就见臧霸拍拍他肩膀,笑着说道,“我们懂的。……我们还不了解你么?”
李通连连点头,然而旋即歪了歪脑海,满脸疑惑之色。
“这话……不大对啊?”
不知过了多久,武馆忽然可以进入了,当即,门外那一群士族子弟们一拥而入,而张煌等人亦趁此机会混了进入。
进了武馆左转右转,张煌等人跟着人群一路来到了武馆学徒们练剑的……剑馆?如果说那真的也算是练剑的场所的话。
只见踏入那迎面的楼阁大殿,殿内竟是木板铺地,不可思议的是,木板上还铺着一层毛茸茸的兽皮,目测东西、南北皆有三十余丈的大殿内,无不铺着兽皮,没有一寸地方落下。
而在大殿的中央,大概有那么三十来名练剑的学徒,穿着单薄的衣服,赤着脚,手持木剑朝着各自跟前的木桩一下一下地挥舞着。
“这里好热啊……”太史慈有些不适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
可不是嘛,自打刚踏足这个大殿的时候,张煌便感觉迎面一股热浪袭来,这会儿他才明白,原来大殿的中央,竟摆着一个巨大的铜炉,铜炉内炭火烧地通红,而那些身穿单薄衣服、赤着脚的学徒们,更是围着那只巨大的铜炉练剑。
“王某所学,乃相传自先秦时的墨子剑法……非具大毅力者不能练至精纯……”在那些学子当中,有一位目测三十上下的男人,也是像学徒们那样打扮,赤着脚、穿着单薄的衣衫。只见此人虎背熊腰,双臂伸展如猿,目色凌厉如鹰,长得着实是魁梧异常,气势不凡。
一眼瞧见此人,张煌仿佛感觉是瞧见了孙坚,瞧见了天剑恢恢,瞧见了地剑输耳,毋庸置疑,此人拥有着匹敌前三者的强大实力。
[那就是王越么?果然……有气势!]
张煌心下暗暗点头。
而这时,王越正一本正经、语重心长地告诫着周围的学徒,以许多先人的事迹规劝他们要吃苦耐劳,要忍受得饥寒、贫穷等等。
只说得那些练剑的学子们兴趣大增,神色亦不由得位置亢奋,这让王越不由得满意地点点头。
然而张煌等人却是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头。
[吃苦耐劳?]
臧霸表情漠然地瞅着大殿内所铺的兽皮,还有那只炭火燃烧地十分旺的巨大铜炉。
[这算哪门子的忍受饥寒?]
太史慈眼眸中泛起几分失望,感觉王越所说的这一切不过是些屁话。他心下暗暗撇嘴:要吃苦耐劳?把这些人丢到军伍当中一个月,保管比在你这儿学到的多。
而张煌、李通、陈到则是瞅着那些正在练剑的学子们直皱眉,别看那些人‘喝喝哈嘿’练得投入,剑招亦是连贯夺人眼目,但是毫不夸张地说,这种花哨的剑法根本不堪一用,要是把这群家伙丢在当初的广陵战役中,保管第一轮交锋就死个精光。
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张煌忽然明白了,这个武馆,恐怕是王越专门用来招收内城中士族子弟的。
无论是可笑的练武场所还是那套花哨不堪一用的剑术,皆不过是空架子而已。
[王越收徒不过是为了仕官而光铺门路而已……]
耳边回响起佘稚的淡淡嘲讽,张煌的心不由得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