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混蛋!”
面对着如此处境,在屋内房中张煌忍不住破口大骂。骂的不是别人,正是张宝跟张牛角两人,毕竟这两人几乎拉走了冀州黄巾几近八成的骁勇。其中尤其是张牛角的黑山黄巾。风头简直比原本商议好的冀州、颍川、南阳三路主力军还要盛,短短两个月的工夫,地盘已从三个封国扩大为半个冀州,直接跟涿郡派遣来的、由卢植率领征讨军交上了手,但偏偏就是对钜鹿郡郭典不理不睬。顾名思义,钜鹿郡的那位缚虎太守郭典,多半就是张牛角有意留给张煌的,看样子就是想看看张煌究竟有没有资格坐在太平道掌教的位置,号令整个黄巾势力。
“有工夫闲骂,阿煌不如思忖思忖如何退敌。”旁边蔡琰见张煌出言粗俗。心下有些不喜,轻声劝道。
见蔡琰开口,张煌这才怏怏地撇了撇嘴,但他仍有些郁闷地说道,“怎么退敌?那郭典明显水火不进、软硬不吃。”
不怪张煌如此郁闷,毕竟他这些日子里已与郭典打了好几回交道,感觉那郭典简直就是猛将中的智帅、智帅中的猛将,用计人家不中计,打嘛还真不见得打得过对方。照张煌的初步估计。郭典的武力至少能跟孙坚的外甥徐琨持平,比程普还要犀利一个层次,这种准豪杰的对手让张煌独自一人来应付,别说还真是相当的吃力。
“其实郭典并不是当务之急……”
在略微停顿了一下后。张煌徐徐说出了他心中最担忧的顾虑:“比起我这边,其实我更加担心其余的那几支……”
蔡琰闻言取过一叠战报来,皱眉说道,“除了徐、扬两地未见成效外。其余黄巾的人马战绩可谓卓越,何以阿煌会心生顾虑?”
“他们打得太凶了。”张煌摇了摇头,叹息说道。“张牛角、卜巳、吴霸、司马俱、波才、彭脱、张曼成,一个个都是这样,恨不得一日之内攻下大汉所有的城池……贪多嚼不烂啊!”
“你是说粮草?”聪慧的蔡琰当即想到了战略层次上的隐患。
“不单单是粮草,而是整个后勤。”张煌走向了窗户,满脸忧虑地说道,“眼下黄巾军的后勤,大抵就是在破城后抢掠城中富豪大户,其中小半分予百姓,大半则收归军中……倘若每每皆能攻克城池还好,可若是有一日许久攻不下敌城又该当如何?”
蔡琰呆了一呆,旋即脸上露出几许凝重之色,想来她也明白若是张煌所说的情况真的发生,那么到时候黄巾军就只有兵败如山倒的结局了。
“发书给各地方的渠帅了么?”蔡琰小声询问。
“发了。”张煌郁闷地吐了口气,继续说道,“基本上是毫无音信,唯一回信的波才却也只是敷衍两句。……这帮人太小瞧大汉朝廷了!”
蔡琰闻言苦笑不语,其实她倒也能理解那些地方黄巾渠帅的傲气,毕竟人家在短短两个月内,几乎攻下了大汉境内三成的地盘,也难怪会变得心高气傲。
“别看如今朝廷一败涂地,可实际上,那些不过是地方官府与诸侯封国的兵马而已,朝廷真正的精锐北军、南军,根本还未有出动!再者,朝廷还没有祭出那个大杀招呢!”
“大杀招?”蔡琰疑惑地望了一眼张煌。
张煌没有细说,恐怕只有他也知道,只要再过不久,见黄巾势大的朝廷就会下诏令使各地方的豪强们,允许他们私募兵马,配合北军围剿黄巾军,到时候,无数在原本历史中绽放光彩的明主、猛将、智囊就会层出不穷地出现。到那个时候,黄巾军那就是四面楚歌的的地步了。
因此,张煌早前发书给各地方的黄巾渠帅们,提醒他们勿要以抢占地盘为最主要的本地,而是要尽可能地打击自己治下所控制地盘内的豪强势力。就拿颍川渠帅波才来说,虽然有些对不起荀家,但是张煌还是建议波才在攻克了荀氏书院后再挥军北上攻打长社,甚至于,张煌还竭力建议波才想办法逼降或招揽荀氏书院的那些王佐之才,虽然这桩事的几率相当低,但总可以试试不是?可是那波才倒好,见攻不下以荀家、陈家、韩家为首的地方反抗势力,竟然一扭头直接攻打长社去了。虽然说柿子挑软的捏这并没有错,这也得保证自己的腹地不存在致命威胁吧?张煌发狠般咒骂着:回头你波才在长社被皇甫嵩、朱儁所挡。身背后又被荀家、陈家、韩家联合当地百信断了后勤,我看你怎么办!
类似的例子,比比皆是。
为此,张煌不止一次地发书给那些各地方的黄巾渠帅,一次又一次地提醒他们,不必急着对司隶洛阳展开围攻之势,也不必着急全盘占领大汉的地盘,要稳扎稳打,一边打,一边也要恢复当地的粮食种植。可那些地方上的黄巾渠帅一个个生怕抓不到足够的兵源,只要有百姓顺从,就立马拉到军中,根本就没有人想过要将打下的地盘稳固一下,这种蝗虫式的攻略方式,让张煌大为担忧。
平心而论,各地方的黄巾军实力不弱,尤其是担任渠帅的头头们,或多或少都会几手道法。这使得他们在面对地方官府的围剿时有着不俗的战力。其中举例子还得说波才,这家伙在张煌看来简直就是帅才,打败了地方官府不说,就连像皇甫嵩、朱儁这样的朝廷名将。在率领北军五校这样的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