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燕十郎一脚踢开房门,脸上的表情很不悦。昭阳明明什么都没做,可她仿佛被捉奸在床,困意一下子就没了,赶紧跳起来跑到燕十郎身边,握着他的手臂,“你别和我皇兄说!我头一次来!我就是好奇!”
昭阳说话的声音小,又拉着燕十郎的手臂摇摇晃晃的,看起来像是在撒娇一样。那女子的眼神在两人之间飘来飘去,最后看着燕十郎说,“爷,您什么意思啊?”
“你先出去。”昭阳对着那女子说着,急得她头上都有汗珠子了。
“那小公子不给点赏钱给我?好歹我给给您宽衣了不是?”
昭阳胡乱摸着身上的口袋,突然记起来她的钱都放在跟她一起出来的宫婢那里了,她只得说,“没有,回头我再补给你。”
“回头?”那女子笑了笑,“小公子,您今儿个是来闹事的吧?”她一听到昭阳没钱,那气势立刻就凶起来了,昭阳见她架势拉开要骂人,她吞了吞口水,说道,“我不骗你,我真的会给你钱的。”
见那女子不依不饶,燕十郎站在昭阳跟前去,挡住她。然后从怀里拿出他的钱袋,扔给那女子。那女人都蒙了,她掂量了手上的分量,沉甸甸的,她赶紧笑脸相迎。
“这位爷,您有什么吩咐?”声音都甜得腻歪。
燕十郎指了指门外,示意她走。那女子立刻点点头走了出去,对着燕十郎抛了个媚眼,做出会意的表情,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看那女人走了,昭阳喘了一口气,还拉着他的手,皱着眉头,解释说,“今天我小侄子生辰,我和几个宫女一起出来玩,可人多,我一不小心走丢了,就跟着人群走到这里来了。你可别回去和晋喻说啊,更不能告诉我皇兄!”
昭阳还是那么白白嫩嫩的,她早就长成个大姑娘,不过她迟迟不找驸马。一来是李元丰对她的婚事很谨慎,生怕别人娶了她以后欺负她。昭阳又不会告状,有时候说话也说不清,还楞楞的,男女之事也不懂。
小时候听见别人说昭阳是“小傻子”他就心疼,如今长大了,他更不会让别人再肆无忌惮地欺侮她。李元丰是真怕这个妹妹被别人骗了。
二来就是昭阳也不提嫁人这事儿。她每天都过得开开心心的,和小侄子也有说有笑的,只要她愿意,李元丰也乐意让她随心所欲地过日子,至于嫁不嫁人,那也不是很重要。
燕十郎瞧着她,脸上没有表情,可是看着有点凶。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随后注意到了那香炉,他拿起香炉闻了闻,随后一杯水把它灭了。
昭阳知道他的性子,看着不好惹,其实人挺好的,她要是有什么事拜托他,燕十郎一般都能不负所托。他们时不时地在宫里打个照面,交情也算是到了朋友那种程度。
燕十郎把昭阳带了出去,然后看着她,也不走也没有动作,就瞧着她的眼睛。昭阳立刻会意,她笑眯眯的,说道,“你是不是迷路了?我带你走呀。”
她在前面走着,燕十郎在后面跟着。走着走着昭阳肚子饿了,她看了看旁边卖烧饼的摊子,肚子不停地叫唤。
“我要吃那个。”昭阳扯了扯他的袖子。
燕十郎走上前去,把摊子上所有的烧饼都包起来,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对着昭阳点了点头。昭阳立刻笑嘻嘻地跟了过来,拿起烧饼就开始吃。
她是真饿了,吃的嘴角都是碎屑。不过她一开始就留了一半给燕十郎,放在他跟前,让他也尝尝。
过了会儿老板来结账了,他笑着说,“小兄弟,这烧饼你也拿了不少了,你看是不是饭钱先给一给?”
燕十郎点了点头,他往怀里掏了掏,咦,钱袋呢?他顿了顿,想起来那钱袋给那女子了。昭阳也记起来了,她吃烧饼的嘴立刻停了下来,和燕十郎双双对视。
两人对视了不到一会儿,燕十郎突然记起来什么。他撸起袖子把手腕上的玉串脱下来给了老板。他手上的玉串是和那粗粗的黑绳串在一起,戴在手腕上特引人注目。因为玉雕的特别好,看上去就价值不菲。
老板显然识货,他眉开眼笑,说着,“这位爷好大方,小夫人,您家相公可对您太好了。”他是看着昭阳说的。
昭阳和他走了一路,挤挤攘攘的,头发都被挤散了。而且昭阳吃饭太斯文了,虽然吃的急,可她还是小口小口地往嘴里送,坐得也很端正。老板盯着她看了许久,又凑近仔细打量,他看出昭阳是个女子。
昭阳摇摇头,“他不是我夫君。”那老板却早就转头去做事去,没听见昭阳在说什么。
燕十郎看着昭阳,既不打手势,也不指方向。可昭阳点了点头,说到,“好了好了,别催我,我吃完就回去。”
听见昭阳的话,燕十郎有点惊讶。她还能理解地这么准自己的意思?
刚才人多,又走的匆忙。昭阳的头发全散了,燕十郎闲着无事,他就站起身来走到她背后去,帮她把头发束起来。昭阳被人伺候惯了,她也没让燕十郎住手,只吩咐了一句,“你扎得好看点儿。”
两人都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可旁边的行人都纷纷羞红了脸。燕十郎给她束起头发,他发现昭阳的发带断了。他歪了歪脑袋,眉头轻皱,似乎在思考着该怎么办。
“小姐啊!奴婢们可算找着你了!”小宫女们跑过来,都急得红了脸。他们过来时燕十郎恰好扎完头发,他就又坐了回去。
昭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