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炎松的导师是一名享受津贴的院士,已经六十有五,叫做任德厚。在任德厚工作室的门口,刘炎松轻轻地敲响了房门。“进来。”任德厚的气场很足,声音雄浑,听起来完全不像是已经六十多岁的老人。
刘炎松推开房门,任德厚就笑了起来,“炎松,你来了。”
走进房内,刘炎松恭敬地喊道:“导师,您好。”
任德厚将手一摆,“别客气,来,走下来说。我知道你现在找我,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任德厚那睿智的眼中,透出一缕精芒,他平静地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刘炎松的事情虽然机密,但他毕竟与其一起数年,到底还是能够猜出一二。
刘炎松并没有直接坐下,他首先走到饮水机旁为导师倒了一杯温茶,将茶杯恭敬地放在任德厚面前的茶几上,然后才慢慢欠身在导师的右侧坐了下来。“导师,谢谢您这些年来对我的教诲,我已经二十岁了,家里要求我参军历练一段时间,学生要辜负您的期望了。”
任德厚微微一愣,紧接着他的眉头便皱了起来,他倒是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本来他心中还在为刘炎松身体康复而感到由衷的高兴,但谁知道刘炎松一来到学校,竟然就告诉了他这样一个消息。“炎松,按照你现在所取得的成就,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如果你参军服役,最起码也会耽误两年多的时间。这样一来,对你自身的学习,那可是有很大的限制啊!”
刘炎松自然知道导师对自己的厚爱,但他也没得选择。一来,这是家族的安排,二来,为了给自己一段时间的适应,免得让父母对自己产生怀疑,刘炎松也不得不暂时将自己进行潜伏。虽然,父亲刘焱荥是军队的高级领导,不过刘炎松倒也不会担心,父亲为人处世是有原则的,他不可能为了私情,就特意地关照自己。而且,刘炎松完全有理由相信,大公无私的父亲,甚至还会对自己不闻不问,根本就不会表露出自己是他儿子的事实。
心中沉吟了半响,刘炎松苦笑道:“导师,我知道自己的选择一定让您失望了。但这不仅仅只是家里的安排,因为我从小就多病,所以为了锻炼自己的身体,我也愿意参军进行一番历练。”
任德厚摇头道:“炎松啊,你的事情,导师自然是知道一些的。你现在能够康复,导师也是由衷地为你感到高兴!但是,炎松你要明白,你可是导师的骄傲。如果你现在选择放弃自己的学业,这可不仅仅只是你自己的损失。同样,这也是我们燕京大学甚至国家的损失啊!”
刘炎松心中感动,他没想到在导师的心里,自己竟然如此的被看重。不过,刘炎松自然不会迷失自己,他心中很清楚,先不说自己是否能够继续留在燕京大学深造。就算自己真的可以说服族长,但一旦自己与父母弟妹一起生活,说不定很快就会被他们察觉怀疑。刘炎松好不容易重生于世,他前生没有任何的亲人,今生能够让他拥有了无尽的亲情,刘炎松又怎么舍得轻易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