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内侧,一名士兵握紧手上的投矛,微微地蓄力。攀在云梯上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的一瞬间,他猛地将手中的投矛掷了出去!
投矛飞过女墙,飞过城下人影的头顶,朝着云梯上士兵的面门陡然钻了进去。城下女真人的嘶吼陡然间犹如雷鸣,城墙上,也有人大喊而出。
“来啊——”
数名女真士兵如虎狼般的跃上女墙,等待他们的是露出了獠牙的刀枪,华夏军的士兵举起盾牌,推了上来,碰撞声中发出轰然巨响,有人就像是被奔跑的马车撞击到,吐着鲜血朝后方倒飞跌落。
这一瞬间登城的士兵都不怕死,他们身材魁梧高大,是最凶残的军队中最凶残的军人,他们扑上城墙,眼中泛着血腥的光芒,要朝着前方突进,他们身体的每一个潜在语言都在彰显着无畏与凶残。
但等待着他们的,是与他们有着同样气势,却渴盼已久、以逸待劳的战场老兵!
“见——血!”
同样的呼喊在城墙上爆响而起,冲上城头的先登士兵在转眼间遭到了迎头的痛击,有的在当头的刀光中被砍碎了头脸,有的被一根根的长矛刺穿身体,穿起在城墙之上,甚至掉落城下时,他还在呼喊挥刀,有人被巨大的盾牌撞倒在女墙的夹缝间,反抗之时便被刀光斩碎了手骨,盾牌挪开,巨大的铁锤挥舞下来,在沉闷的钝响里,他的五脏六腑都被重重地打碎。
第一批的数人转眼间被城墙吞没,第二批人又飞快而凶狠上登上了墙头,兀里坦在奔跑中爬上旁边云梯的前端,他一身铁甲,手持带了尖齿的八角铁锤,如雷狂呼!
城墙上的厮杀中,参谋郭琛走往城墙一侧的炮兵阵:“标定他们的后路!一个都不能放回去!”
城墙稍后一点的投石机阵地上,士兵将早已经过精确称重打磨的石块抬上了抛兜,女真一方的战阵上,士兵们则将名为天女散花的炸弹抬了过来。
拔离速的身前,已经有准备好的将领在等待冲锋的命令,拔离速望着那边的城墙。
兀里坦半蹲在前进的云梯上,已经被高高的举起来,转眼间,云梯的前端,越过女墙!
“我乃大金先锋兀里坦!谁来领死——”
这如雷的暴喝真有张飞喝断当阳桥的一般的凶猛,它响起在城头上,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附近冲锋的女真士兵也就有了主心骨,他们朝这边靠过来。
踏足城墙的一瞬间,兀里坦挥舞铁锤,轰的一声,将前方一名华夏军士兵砸得盾牌破裂,踉跄退开,旁边有人持弩射击,但几根弩矢都在盔甲上弹开了,兀里坦一声大笑,前冲一步又是一锤,只见前头也是一名身形魁梧的华夏军士兵,他双手举着盾牌,用力地挡住了这铁锤的挥砸。盾牌是铁木结构,外层的木屑横飞,但那士兵扛着盾牌,竟是硬生生地挤上前来,轰然一脚踢在了兀里坦的小腹盔甲上。
“呀——”
兀里坦倒退一步,并未感到有半点疼痛,他倒转铁锤又是一挥,还未至力道最大的地方又听轰的一声,被华夏军士兵持铁盾挡了一下。一道寒光猛然袭来,斩在兀里坦的盔甲上,兀里坦并未受到伤害,只是腿上又被猛地蹬了一脚。
兀里坦抬腿踢开那名挥刀的士兵,手中铁锤又要挥打,附近两名持盾的华夏军士兵一人靠在盾上撞他手臂,令一人挥起盾牌便往他喉间砸来,兀里坦挥拳挡开,另一只手上放开铁锤,反手拔刀猛斩,这一刀又砍在了盾上。
此时兀里坦面对的是三名华夏军士兵,两名拿着大铁盾,一名持刀的已经被踢开。侧面一名登城的女真士兵朝这里跃来,侧面持铁盾的士兵挥盾拔刀迎了上去。
短短片刻间,兀里坦与前方那持盾的华夏军士兵交手数次,他力大沉猛,挥刀或是出拳间,对方都只是用铁盾全力格挡才能挡下,但每次格挡开兀里坦的进攻,对方也要照着兀里坦身上猛撞过去,兀里坦一身铁盔,对方奈何不得他,他在片刻间竟也奈何不得对方。就在这呼吸间的交手之中,兀里坦的左肩轰的一声响,先前被他踢开的挥刀士兵拖着一只铁锤砸了过来。
“死来——”
兀里坦挥刀冲撞,不再理会前方的铁盾,那挥舞铁锤的士兵朝后退了一步,随后趋进挥锤,砰的又是一声巨响打在他的肋下,随后是翻转的铁盾边缘打在他的膝盖上,兀里坦又朝侧面退一步,铁锤呼啸打在他的头顶铁盔上。
“众将士——”
他的脑中便是嗡的一声,刀光猛挥,然后身上又挨了一下,接着又是一下,铁盔对他的防御支持很大,但不知道为什么,周围扑上来的士兵始终没有冲到自己身边,他被打得挤到女墙边,膝盖上连续被铁盾砸了几下后,腿似乎是断了,他挥刀反抗,铁锤又砸在他的头上,染血的视野中,左右两侧想要冲来的女真士兵都被砍翻在地上。
“去你的——”
“铁乌龟——”
先前一名持盾的士兵将试图救援的女真先锋打翻之后,捡起了兀里坦掉在地上的铁锤,两只铁锤一面铁盾照着缩在城墙内侧的女真将领一下一下地挥砸,听起来像是打铁的声音在响。
这其实都是华夏军中最为凶悍的老兵,他们或许没有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