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出去倒了水的宁毅拿着另块毛巾从门口进来,看见锦儿正趴在床边,努力地朝着个方向伸手。见他进来了,才又往后退了退,屈着膝在床上坐起来,双手抱着膝盖,白裙的掩盖下,纤秀的赤足露出小截来。宁毅将她伸手方向的绣鞋踢过去,走到床边,将毛巾覆到她的脸上,另只手扣住她的后脑,用力地给她擦脸。
方才哭成泪人,脸上也显得有些凄惨,此时被宁毅用力擦了会儿,再放开时才显出清秀细致的脸蛋,甚至变得红扑扑的,只有那鼓起的腮帮在无声地说着这下有点痛。
宁毅不理她,出去,再进来,少女正滚到床铺的里侧,眼睛看看墙壁,看看天花板,然后看着宁毅进来,眼里有种自暴自弃的感觉,吸了吸鼻子。
宁毅还在心头想着该说些什么,锦儿也就开了口:“我把你的那些稿纸弄乱了,会不会有事啊?”
“嗯?”宁毅偏过头百~万\小!说桌上的那些东西,随后摇头,“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弄乱了也整理得起来的。”
“但是你这些天都在写,肯定很重要……”
“看什么概念吧。”宁毅笑了笑,“真的没事,虽然以后作用也许很,不过……”这些东西在以后的事情里作用当然很,但在他而言,却绝对是不可能比过身边这些人重要的。这话说起来有些肉麻,他也不知道该怎样表达。
锦儿却显然是能够明白的,此时蜷着双腿微微侧着身子坐起来:“我以前听说,真正做事的时候,写在纸上的东西没什么用的……”
“呵。”宁毅笑了起来,“有些事情确实是要先做过再说。但如果真是很的个构架,又有些能参考的标准的话,先期计划还是很重要的。”
说起来,虽然他用近乎蛮横的态度逼着锦儿要跟他谈,锦儿也答应了,但真在此时,他还是有些尴尬的,不太确定能谈些什么。感情上、家庭上的事,是他想要真诚对待的。不过与苏檀儿是先有了夫妻名分,然后有的感情,与云竹是久而久之的水到渠成,与小婵之间就更加是不需要太多正式的讨论,此时对锦儿能说些什么。两个人如果要这样正式确定段感情,应该说点什么,他有点为难。
总不成是说些以后生活的展望,喜欢上以后陪她多久这类事情。在现代或许有点靠谱,目前就有些不伦不类。而且他不能确定这样是否就算是解决了问题。
云竹那边也好,檀儿小婵那边也罢,说起来。自己如果真的要留锦儿在身边,哪边都不会有太的问题。但她们不会太过阻碍此事是她们谅解的权力,自己这边却不能将其当成理所当然的事情来处理,这是自己该有的自知和对她们的尊敬。毕竟世界上的事。他人愿意给予的善意,是种人情,感恩也好惭愧也罢,都是该有的自觉。假如接受人情的人将之当成了理所当然,甚至于认为自己可以动伸手时。总是会被人厌恶的,宁毅若那样做,也就近乎无耻了。
如何交代这件事,这几天他就连在最柔婉的云竹那边,都不太好动提起。或许云竹那边,也正是以种善意的心态在看他和锦儿的笑话吧。这样的尴尬,锦儿多半也有。就稿纸的事情说了两句,宁毅终于笑道:“喂,你说的事情……等我从山东回来,再解决吧。”
时间已经快到午间,远处传来蝉鸣,也有人声,他声音不高,锦儿还没有说话,宁毅又笑着看她:“反正……你也是不打算离开你云竹姐了是吧。”
“我又……不要你花钱养。”宁毅那边说的第二句话,终于算是动认可了两人的关系,锦儿便也点头,随后出口的,倒也有几分傲娇。宁毅那边笑了笑,待到房间里安静下来,这段对话,就像是家人在商量简单事情的口吻了。
往日里与云竹、与锦儿来往,虽然偶尔因为云竹,两人会有些抬杠拌嘴,但真要说起来,彼此相处,也就是眼前这样说话的感觉而已。宁毅的心思或许复杂,但是在云竹与锦儿这些人的面前,说起话来是单纯坦诚的。因此彼此来往也犯不着猜来猜去那样麻烦。
这几天里的事情,宁毅与锦儿彼此之间都有些尴尬,但要却是在别人身上,宁毅不知道该如何跟小婵、云竹交代,锦儿在面对云竹时,心底也多少有些为难。锦儿心的事情解决不了,便只好冲宁毅撒气,当然,她多少也是有些忐忑于宁毅的回答的。但只要宁毅这边愿意做回答,又或者是强势些,像今天样将她抓过来打顿,她对宁毅,终究是没那么抗拒的。
之前就算要谈,家其余人都在,两人为此多少也有些内疚,这也是为什么锦儿看到他多少要跑掉的原因。今天伙儿都出去了,私下里才能真正变得坦率些。宁毅坐在椅子上,看着床上蜷腿坐着的锦儿,安静片刻之后,又觉得自己方才那样模棱两可地做表示,未免有些不地道。
他吸了口气,还是决定用自己比较擅长的方式来确定次:“其实……我是有点尴尬,所以说你是不打算离开云竹。事实上……真像是以前那样的三个人相处,我是很高兴的。”
四目相对,锦儿看着他微微有些认真的眼神,有点奇怪,然后点头:“嗯。”
宁毅倒是觉得自己有点词不达意,他想了想,站起来:“我是说……也不是因为三个人在起习惯了,我今天才说这个……当然我也没说从山东回来要怎么样,但事情到时候肯定会想办法解决。至于你说的喜欢的事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