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安抚民心,崔寅还让几个德高望重的百姓一同前去,观看整个查验的过程。↖李昂作为火井县的名人,也在八个人的行列之中。
然而当衙役拆下盐库的封条,打开库门时,大家却都傻眼了。
方宜盐铺后面共有三个库房,其中两个库房没事,但其中一个库房里原本存放得好好的几千斤盐,都化成了盐水,流得满地都是,很多甚至已经流到了屋后的排水沟里。
“这是怎么回事?”崔寅怒声问道。
成管神色大变,连声辩解道:“明府,某等前来查封的时候,库房里存放的盐还是好好的,刚才拆封的时候,明府也细检查过了,门上的封条是完好的,这盐……..”
“这盐肯定被人动过手脚,不然好好地存放在库房里的盐,是不可能化掉的。”李昂插了一句,其他人也纷纷点头称是。
大家又重新检查了一下门窗的封条,确实都是完好的,而且这种封条是用糯米糊贴上去的,粘得很紧,要完全的剥下来再贴上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难道有鬼不成?”有人疑惑地问道。
崔寅不信这个邪,沉喝道:“大家先不要进去,成管,仔细检查,看看门窗内外有没有脚印,若是有人用水把几千斤盐化掉,总难免沾些盐渍,快查!”
“喏!”
成管带着一干捕快,仔细侦查,到头来却一无所获,门窗内外,都没有查到任何可疑的痕迹,至少肉眼看不到什么。
“找梯子来,看看屋顶的瓦片有没有新动过的痕迹。”李昂刚提出了自己的建议。立即有人反驳道:“这不可能,就算人能从揭瓦进去,总不能从屋顶提这么多水进去吧。”
“是啊,是啊,这事着实古怪,难道这库屋还有暗道不成?”
崔寅一听,立即又说道:“查!屋顶和地板墙壁都给本官仔细查。”
跟来的方同兴和李侠子,也暗暗纳闷,弄不清这是怎么回事。崔寅回过头来冷冷地扫了两人一眼,冷哼道:“本官一直以为方家是清白的,如今看来,倒是未必啊。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本官迟早会查出来,是谁在销毁证据。”
方同兴不干了,脸上的横肉蹭蹭地跳了两下,当众还嘴道:“崔明府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这捕头也说了,上封条的时候,库房里的盐还是好好的,现在封条未动,谁能进得了这库房,除非………..”
方同兴说着,满怀深意地扫了崔寅一眼,话虽然没有说完,但那眼神已经把他的想说的全表达清楚了。跟进来的七八个人,都不禁望着崔寅,细论起来,还真的只有官府能办到这一点,把原来的封条拆掉,打开库房,做完手脚,再换一张新的封条粘上。
这时,成管再次来报,屋顶、地板、墙壁都没有异常,这下大家就更奇怪了,也更加怀疑……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崔寅大为恼怒,指着成管等人大骂。
李昂带着小叮当,在库房四周转了一圈,小心地察看着,他也十分惊讶,这是谁干的?从常理来说,毫无疑问,方同兴嫌疑最大;
但另一方面,方同兴的嫌疑又最小,因为他不知道哪个库房里的盐含毒。他不不大可能在三个库房中,准确地找到这个库房下手。
那么就只有知道其中的内幕的人,才有可能准备地找到这个库房了。知道内幕的,除了自己、崔寅、成管等少数人之外,还有赵家。
因为这毒,就是赵家弄进来的。
李昂这次只不过是打算借鸡生蛋,以此扳倒方同兴而已。因此算来算去,暗中动手脚的人,十有九是赵家,只是现在连人家怎么进屋都搞不清楚,没有证据,你就拿人家没办法啊。
“小叮当,这回就全靠你了,仔细嗅一嗅,把线索给我找出来。”
李昂对小叮当虽然没有寄予太大的希望,但他却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把赵家也挑翻的机会。
小叮当似乎发现了什么,一路嗅过去,来到后墙根下,然后望着墙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
李昂意识到小叮当可以是嗅到了作案者留下的气味,心中大喜,连忙带着它出后门,来到后面的小巷,小叮当在墙外嗅了嗅,立即转身小跑而去,一边走一边嗅着,然而行出不到二十步,它却停在了巷口,巷口人人来车往,小叮当停在此处,没了方向。
“小叮当,加油啊!再仔细嗅嗅。”作案者可能是在此上了车,这给小叮当带来了辨识的难度,小叮当在街调味口转了几圈,最后还是停下望着李昂。
“靠!”李昂无奈,带着小叮当回到院中,崔寅很机灵,其他两个完好的库房也没有急着验毒,以先查清受破坏的库房为由,留两个捕快看守之后,带着大家退出了方家的盐铺。
李侠子暗松了一口气,悄悄对方同兴说道:“方郎君,立即派你信得过的人,日夜看守在商铺外头,防止有人在其它两个库房的盐里掺毒。”
“多谢李先生提醒,某这就去安排。”
对于李昂他们来说,还有机会,那就是重新在其余的两个库房的盐里掺毒,但李昂不打算这么做,之前的毒是赵家掺的,和他没有关系,他只是想加以利用而已。
如果现在自己再往其它两个库房的盐里掺毒,性质则完全不一样,李昂不介意做个坏人,但有些事,他还是有自己的底线的,而且自己派人去掺毒,一个不好就会坑到自己。
赵家和方家接下来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