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郾城……”太后一下子被问住了。在场的其他人也都交头接耳的互相打听着,郾城有何特产之物。
陈家席位,陈玉竹也被吊起了大大的好奇心,她嘴里嘀咕着,“郾城特产……特产……”她想了好久都没想出来,于是轻轻的捣了捣身边的陈远陌,小声问道:“二哥,二哥,郾城的特产是什么啊?你读书那么多,肯定知道。”
“郾城啊……”陈远陌想了一下,笑着回答道:“我记得是刺绣女红。”
“刺绣女红?”陈玉竹不解了,这算是特产吗?
陈远陌看出了陈玉竹的疑惑,便耐心给她讲解道:“有一种刺绣法叫‘锦彩绣法’,是郾城的绣娘所独有的,大概是从祖上传下来的,很是神秘,据说产量很小,堪比天价。”
陈玉竹还想再问些什么时,却见由两个太监,抬着一个五尺长三尺高的屏风进来,那屏风上盖着红布。太监们将屏风抬到大殿中央,皇甫政走了过去,站在一旁,然后伸手揭开了红布,屏风尽显在众人面前。
屏风边框由黄金制成,上面精美的雕花,看着雍容华丽,但最夺人眼球的,是屏风上的画面,沿着边框的地方,是些颜色淡雅的百花,其中间的背景则是云中仙境,有山峦,有白云,有瀑布,有青松,而最惟妙惟肖的是站在瀑布旁,或飞跃空中的白鹤。这云中仙鹤图要不是被裱在了屏风的框架上,真让人有种身临其境之感,因为屏风中的仙鹤实在是太活灵活现了。
这屏风素净却不失华美的画面,使得人心旷神怡,太后看着这屏风,喜欢得不得了,皇甫政见太后欣喜的模样,谦虚的笑了笑,为其介绍道:“这就是郾城的特产,他们那里有一种自家特有的绣法,绣出来的东西跟真得一模一样。之前郾城的绣娘们见我为皇祖母的寿礼发愁,她们便毛遂自荐,准备了这份礼物,孙儿这只是借花献佛,希望皇祖母喜欢。”
陈远陌挑眉看着皇甫政这副孝顺样,心里啧啧感叹,这皇甫政的手段的确够高啊,这不是变相说明他办事能力强,在郾城受人爱戴么。现在不仅太后对他赞不绝口,就连皇帝也是认同得点着头呢。
太后对皇甫政的礼物喜欢得紧,夸了皇甫政好一阵子,也没让太监将屏风抬下去,只是放在了大堂的一侧。等皇甫政退回自己的席位上,紧接着众大臣的按照品级,开始向太后献礼。
大概是之前皇甫政的寿礼太夺人瞩目,所以后面其他皇子与大臣们献上的寿礼,就略显平淡了。
陈远陌边吃着席桌上可口的美食,边用余光顺便瞄了瞄自己的大伯陈季修与大伯母郭氏,见他们跃跃欲试的模样,他就心安了。陈远陌缓慢的饮下一杯酒,品尝着这佳酿醇厚的味道,如果以为之前陈玉秋的事被揭过去便万事大吉,那就大错特错了。
陈季修看着其他同僚送的礼物,什么字画,器皿,玉如意的,老套极了,他相信自己的这份舍利佛珠定让太后眼前一亮。皇帝是孝顺儿子,讨得太后欢心,定能够让其龙颜大悦。
终于轮到陈季修上前献礼,他站起身,走到大殿中央,向太后行礼,道:“微臣知晓太后娘娘信佛,前段时间微臣有幸获得二十八颗颜色种类各不相同的舍利子,微臣便命人将其串成佛珠,今日作为太后娘娘寿辰之礼,祝太后娘娘万事如意,寿比南山。”
太后闻言,愣了一下,前几日她去红杉寺听方能大师讲解佛经时,恰巧陈家二房少爷来红杉寺找人给舍利子开光,也是一串舍利佛珠,也是说送给她做寿礼的,太后不禁纳了闷了,舍利子什么时候变成范有的东西了?
由于心怀疑问,太后便向身边的贴身婢女道:“把那个礼物呈上来,哀家想瞧瞧。”
太后这一举动,引起了所有宾客的侧目,除了二皇子皇甫政外,其他人献来礼物,太后点点头表示,便让内监收着了,没有当场打开看的,这一轮到陈季修的礼物,居然就得了太后的青睐。不过一想,人家送来的是舍利子佛珠,这种有缘人才能得到的东西,真是没法比了。
陈季修一脸谦卑的双手将装着舍利佛珠的锦盒交到婢女手中,他心里美滋滋的,想必太后对他的礼物十分满意。
就在陈季修还沉浸在自我得意之中时,婢女已经将锦盒呈在太后面前,太后将锦盒打开,将里面的舍利子佛珠拿了出来,现在天色还未暗下来,可舍利子佛珠发出的光辉依旧耀眼夺目,将太后的周围照得明亮。宾客们都直瞪着眼了。皇帝见了那佛珠,心里对陈季修赞许不已,他笑着看向太后,问道:“母后,您喜欢吗?……母后?”皇帝发现太后的表情根本不是那回事。
太后面色严肃,手握佛珠,一颗一颗的数着这二十八颗舍利子,其实在红杉寺的时候,她由于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已经见过这佛珠了,她可以十分确定,陈季修送来的这串佛珠,应该是金陵徐家的寿礼才对!
太后向宾客席看去,找到了陈家的席位,她看见陈家人之中坐着一个身着紫色长衫的少年,那少年微微皱眉,抿着嘴唇,清俊的面庞露出一丝不甘于无奈,像是在压抑着些什么,看到此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怕是陈季修眼红徐家的寿礼,恰巧二房夫人过世,她留下的孩子没依靠,所以陈季修将礼物占为己有。
太后开口说道:“徐妃,你对这个佛珠有何看法?”
此时的徐妃正给他的宝贝八皇子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