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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脚送走皇甫恒,安国侯又开始招待迎面而来的林淼了,当他看见林淼身边的陈远陌后,有些惊讶,他是认得陈远陌的,因为安刑的关系,陈远陌没少来安国候府走动。
还不等安国侯开口询问,林淼先发制人,道:“妹妹出嫁,陈远陌心里舍不得,非得让我带着他来看看,虽然有些于理不合,但看在他那么疼爱妹妹的份上,安国侯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呃……”好话都被林淼说完了,安国侯只得陪笑道:“不会介意的,你们里面请吧。”
两人走进大堂,由丫鬟带路,坐在了被分配好的位置上,林淼拉了拉陈远陌的衣袖,小声道:“过会拜完堂,再去找你兄弟,你可别在婚礼上乱来啊,抢亲什么的,想都别想。”
“怎么会,放心,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陈远陌丢给林淼一个安心的笑容。
忽然间,林淼觉得手背凉凉的,他低头一看,见陈远陌的手不知何时放在他的腿上,轻轻的握住他的手背,接着又与他十指相扣。林淼想把手抽回,不料被陈远陌拉住,林淼憋红了脸,又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闹起来,他心里后悔的要命,干嘛要多管闲事帮助陈远陌。
这时,喜娘在大堂门口喊道:“吉时已到,有请新郎新娘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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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迈开双脚,被半逼迫的走到大堂去的,她脑海里一片混乱,她只知道不会有人来救她了,要跟一个痨病鬼拜堂成亲。
安国侯夫人怕陈玉竹闹事,事先狠狠的扇她几个大耳光,陈玉竹早就被打蒙了,哪儿还懂得反抗。她本是名门望族里的小姐,虽然一开始是庶出,可有马氏这个母亲在,平日里的对待跟嫡出小姐没两样,都是被捧在手心中的,如今孤立无援在安国候府受尽委屈,她是真真正正任由人拿捏的份了。
快到吉时时,嬷嬷先用锦帕塞住了陈玉竹的嘴,免得她在拜堂时大吵大闹,然后用红盖头盖在她的头上,反正有东西遮着,红肿的面颊外人看不见,接着两个身强体壮的嬷嬷将她扶起来,在她耳边皮笑肉不笑的道:“陈小姐,咱们该去拜堂了,夫人再三嘱咐,您可别在拜堂时闹事,夫人有的是方法治你!”
就这样,陈玉竹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娃娃一般,在两个嬷嬷一左一右的“搀扶”下,前去拜堂。
被挡住视线的陈玉竹只能听见宾客们叽叽喳喳的喧哗声,走到红色的蒲团之下,她被嬷嬷强压着肩膀跪了下来。
“一拜天地————”
陈玉竹不愿意拜,可事到如今根本由不得她,嬷嬷按住她的背,硬是让她将头磕下去,盖头下的陈玉竹被堵住嘴巴,无法出声,在宾客们的喧哗中,在外头的敲锣打鼓中,她只能发出的呜呜的呜咽声也被覆盖了,陈玉竹哭红了眼,她不要嫁!她不要嫁给痨病鬼!
“二拜高堂————”
嬷嬷们动作上并无出格,宾客看来无非就是在搀扶着新人拜堂罢了,就这样,她们按住陈玉竹的肩膀,再度迫使她拜了下去!
“夫妻对拜————”
面向安策,陈玉竹就差这一拜了,她多么希望有人来救她,阻止这场婚礼,父亲,母亲,哥哥们,谁都可以!时间在此停止该有多好!如果陈玉竹的盖头被掀开,她会发现其实在宾客中是有人可以救她的,可是那人却像在看戏一般,冷眼旁观,这人,就是他的二哥,陈远陌!
再度被迫的弯腰磕头,从盖头底下,陈玉竹看见安策那双枯燥的手,那发白的指甲,甚至可以听见对方那不均匀的喘气声,砰的一下,终究将头磕在地上。
“共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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猓安策在门口踱来踱去,如此貌美的女子已经与自己拜堂,成为自己娘子,感觉就像是做梦一般。
安国侯夫人见儿子那傻样,也很是欢心,总算了却一件心事,为儿子娶妻,这样才算成为真正的男人了。
“策儿,过会把药喝了,身体好些,就去洞房。”安国侯夫人笑道:“母亲还等着抱孙子呢。”
“我……这样陈家小姐不会愿意的……”虽然安策嘴巴上这么说,心里怎么不美,就算自己重病,不照样能娶一个出身高贵,貌美如花的大家小姐为妻。要是安策真的觉得自己会害了人家女孩,从一开始就不会答应成亲,更不会去拜堂,他内心里,何尝不是跟安国侯夫人一个想法。
“王嬷嬷,药呢?”安国侯夫人催促着问道。
安国侯夫人身边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连忙说道:“药就来,我让绿雀端去了。”
安国侯夫人闻言,不免有些不快了,她责备道:“策儿的药我让你亲自去煎,你怎么能交代给别人去做?万一煎不好,让策儿病重,你担当得起吗?!”
王嬷嬷平日里偷懒偷惯了,不就是煎药么,谁都一样,煎药浪费时间,王嬷嬷可不乐意去做,虽然被安国侯夫人吩咐过,可她都是交代给下人去做的。现在被安国侯夫人问起来,她赶紧扯谎解释道:“是老奴自己煎药的,刚才夫人您不是派老奴看看新房里有何短缺么,老奴一急,就忘了顺便把药端来了,这才吩咐绿雀去取来着……”
刚说到此处,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小男孩端着托盘朝他们这里走来,小男孩乖巧的说道:“夫人,少爷,药端来了。”
安国侯夫人看了一眼绿雀,没说什么,从托盘上拿起药碗,递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