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绝佳……就算他再怎麽心无邪念,总也有脑子糊涂的时候。
只是一时控制不住,由怜生……不是!不是什麽爱,只是怜惜他!太渊他是个很好的孩子,因为怜惜他,才会……才会吻他……
想到这里,炽翼的脸色已经如同风雨欲来。
这麽烂的借口,实在是连他自己也骗不下去……
这种越距的行为,让他手足无措。
不是救助,也没有喝酒,这一切完全是在神智清醒的情况之下,由他一手主导而成的。
对方不是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的女性……而是一个不妩媚不诱人,没有半点风情的男性……不,对於他来说,太渊根本还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孩子。
到底是染了什麽疯病,居然对太渊做出这样的事情……
太渊知道,炽翼情绪不稳,因为他手上的力道时紧时松。
肩膀有点痛……
一想到肩膀上刚刚被咬的这一口,他就想到了上次的伤口。
牙印结成了淡淡的伤疤,每次换衣沐浴时都能清楚地看到。
那天,炽翼没有直接除去伤口,而是用了最奇怪的方法,把伤口包扎了起来。
是因为无力施用最简单的法术,还是炽翼是为了提醒自己所以留下了这个疤痕?这一点,太渊始终没有弄清。
但是後来,他却还是没有使用任何的办法,消去这个一看就知道是咬痕的伤疤。
反正,也不是明显的部位,就留著好了……
一路上,反反复复想著一切角角落落的事情,太渊是在克制著不要回想刚才那令人发狂的一幕。
唇舌接触之间,就像一把火烧了过来,让他心中潜藏著的本性无所遁形。
那是一种噬血的冲动,想要撕裂了对方,吞吃入腹的冲动。
想要干干净净,一根骨头都不剩地把他吃了下去才好。
所以,不能想……
两个人前後站著,一句话也没说。
一段不长不短的路程,似乎变得漫长难熬,也似乎转瞬即逝。
虽然各自转过了无数念头,但也许是因为太过紧张,直到回到千水之城,他们的手,还是牢牢握著没有放开……
“炽翼!”千水之城里,太渊终於还是叫住了一落地就要离开的炽翼。
炽翼脚步一顿,转头说道:“太渊,天快要亮了,你回去休息吧!”
“我……”他还没来得及说完,炽翼就匆匆离去了。
太渊低头想了一想,觉得脑袋里越发混乱。
只要一遇到炽翼,好像所有的事情就都会失去控制……
“是赤皇吗?”
炽翼缓步穿过环绕著千水之城的长廊时,听到有人叫他,
回过头,有些昏暗的长廊里,一双温柔如水的眼眸正望著自己。
黎明时分,孤身一人的碧漪从茫茫水气中朝他走来。再怎麽精心的装扮也遮不住脸上的憔悴之色。
“帝後。”炽翼一愣,然後欠身回礼。
“赤皇……”碧漪咬了咬嘴唇:“听说你带著太渊出城去了,是太渊又去烦你了吧!”
“不,这是……我只是……”炽翼不知为何显得有些拘谨,生硬地转了话题:“帝後昨夜一宿未眠吗?”
“到了这个时候,又有谁会在乎我睡不睡觉这种小事?”
眼前苦笑的碧漪,在炽翼的眼里和笑得酸楚的太渊,突然重叠到了一起。
碧漪和太渊……长得好像……
“碧漪……”
碧漪猛地抬头。
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从这个人的嘴里说出来了?
是碧漪,不是什麽帝後!
“我早就想问你,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炽翼转过了身,面对著长廊外一望无际的东海,轻声地问:“碧漪,这些年来,你过得可好?”
“我还以为,你根本就不在意。”碧漪望著他俊美的侧面,语气中难免带上了哀怨:“我还以为,你为了当年的事,永远也不会原谅我了。”
“都过去了,碧漪。”炽翼轻轻一笑:“其实,当年我也有错,要不是我举止轻佻,又怎麽会造成那场误会。”
“误会?”碧漪低下了头,沈默了许久才问:“你真的觉得,那只是一场误会吗?”
“当然了!”炽翼远望著,有些走神:“当然是误会,不然的话,我怎麽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你还记得吗?”碧漪的声音像是从远处传来:“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里。”
炽翼点了点头。
“你穿了一件火红的衣服,也是这样站著。”碧漪深深地望著他:“红色,在水族是忌色。我看到你的时候,真的是吓了一跳。”
“我并不知道水族的帝後叫做碧漪,看到你的衣饰,自然把你当作宫里的女官了。”炽翼淡淡地说:“我没有想过你这样的身份会一个人到处乱跑。”
“我本不是有心瞒你。”碧漪急切地解释:“我只是……”
“有心如何,无心又是如何?”炽翼终於回头来看她:“碧漪,你是水族的帝後,我是火族的赤皇,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如果……我是说如果。”碧漪问他:“如果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官,你会不会……会不会把我带走,让我留在你的身边?”
“我……”炽翼犹豫了一下:“我不知道……这种事,是不能假设的。”
他本来并不是想这麽说,但是……不知为什麽,碧漪这种样子总是让他联想到太渊,那些无情的话,到了嘴边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