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震雷知道,不能再把这个监视的人杀了,如果杀了这个监视的人,那么就坐实了他与革命党有关,想要平安无事,就只能任由其监视,全当不知道一样,他没有把这事告诉吴妈、桃姐和根叔等人,只是与周传东说了,让他主意一点不要露出破绽。
公共租界,云南路,宁商总会。
宁商总会是由朱保三、虞恰卿等“宁波帮”头面人物发起组织的,持有港英政府注册的公共租界工部局第一号总部总会执照,当时上海人称它为“特别照会”,非常“靠硬”,公共租界巡捕房末经会审公堂的允准,不得任意到宁商总会内搜查财物和拘捕任何人,朱保三、虞恰卿等人在业余时间经常去宁商总会打牌,约人会谈;同时也是掩护革命党人秘密集会、暂避风头等最好的掩护所,陈琪美在成功逃脱清廷密探的追捕之后第一时间来到了这里避难。朱保三等人也不是每天都来宁商总会,但这里却有专人打理,因此他受到了很好的招待。
躺在榻上,陈琪美拿着烟枪美美的抽了几口红土,闭上眼睛享受着红土烟味带来的愉悦感,连续抽了好几口之后,他才真正的平静下来,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声音:“朱老爷、虞老爷!”
“嗯,你下去吧,去门口看着点,不要让无关人等进来!”
“是,朱老爷!”
随后房门被推开了,朱保三和虞恰卿两人先后走了进来,陈琪美见状放下烟枪坐起,打招呼道:“保三兄、阿德哥你们来了!”
两人脸色严肃的点了点头,朱保三坐下后看见陈琪美身边的烟枪还有榻上矮几上的红土后皱了皱眉,忍不住劝道:“英士啊,红土这玩意不是什么好东西,用多了伤身,你受孙先生所托主持上海滩这边的革命事业,本身事情就多,再用这东西只怕精力不济,能戒了就戒了吧!”
陈琪美闻言看了看烟枪和红土,苦笑道:“多谢保三兄劝诫,我倒是想戒了,只是这玩意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戒掉的,我事又多,只怕没有这个时间,等革命胜利了再说吧,以后我尽量少用就是了!”
虞恰卿见气氛有些不好,立即转移话题:“好了,还是先说说昨晚的事情吧!英士,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清廷突然发难,我们的损失怎么样?”
陈琪美一脸的愁容和苦相,跟着孙老板这几年,成天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整日里担心被清廷方面的密探得知他的身份,担心被清廷抓捕,经过这几年的辛苦努力,好不容易在上海滩建立这么多秘密据点,算是有了一点点成果,总算是对孙老板有个交代,可哪知一个晚上就给全部捣毁了,弟兄们死的死,被抓的被抓,能逃脱的寥寥无几,富农一朝又变成了赤贫,心里的苦楚只有他一人知道。
他苦笑一声道:“清廷方面肯定早就注意到我了,我怀疑他们一直在跟踪调查我,事先没有抓我的目的是想通过跟踪我找到我们的秘密据点,这帮人果然狠毒,我们几年的努力全白费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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