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盘算着一举歼灭突厥主力的歹毒计划,顺利撤回到了自军大营门前时,陈应良这才知道了结社率部突厥军突然全线崩溃的原因——马三宝把手里提着一个人头的胡敬德领到了陈应良的面前,指着胡敬德向陈应良禀报道:“大帅,你给末将安排这个马邑来的通译真是了不起,昨天晚上混战的时候,是他身先士卒杀到了突厥大将阿史那·结社率的近前,连夺突厥三柄马槊,顷刻间力斩五敌,最后飞射一槊正中突厥大将结社率的胸膛,把结社率活生生钉穿,突厥的殿后军队才一下子彻底崩溃。”
满场大哗,就连李渊、王世充和刘长恭这样的隋军重将都有些张口结舌,刘长恭还向李靖嚷嚷道:“李郡丞,你也太会拍马屁了吧?这样的通译你怎么不给我安排几个?万军之中直取敌人上将首级,这样的通译你给我安排一个,我请你喝酒。”
“刘将军言过了,下官可不是在阿谀奉承。”李靖苦笑答道:“是下官也不知道他这么厉害,早知道他有这本事,我就自己留下了。”
看着胡敬德粗豪脸上的开心笑容,另一边的李渊也是把肠子都悔青了,痛恨之前马邑队伍被自己强留在太原隋军营地时,自己怎么就没发现这个胡敬德这么能打?陈丧良则是不动声色的翻身下马,解下了自己的白袍披风,亲手披到了胡敬德的身上,一边亲手为他系上带子,一边说道:“这件白袍,是两年多前东都保卫战时,樊子盖樊留守送给我的,我一直舍不得更换,我麾下也有无数的将士曾经向我讨要,我也没有舍得送人,今天,我送给你了。”
一件白披风值不了几个钱,却换得胡敬德稽首跪下,向陈应良抱拳大吼道:“谢大帅赏赐小人发誓,此生此世,定然不负大帅所赐白袍”
陈应良满意点头,亲手把胡敬德搀了起身,好言安慰,下令重赏,又命令马三宝让胡敬德在他军中暂时代理偏将一职,允许胡敬德率军作战,同时陈应良少不得又在心里嘀咕,“可惜姓不对,你如果姓尉迟多好?”
重赏了功臣胡敬德之后,仔细打扫战场的同时,重新整理营地的工作也放上了日程,尽管太原隋军的营地已经是满目疮痍,营防工事被摧毁大半,但是为了中军营地的安全,贪生怕死又胆小如鼠的陈丧良还是不肯让太原隋军转移营地,苛刻要求李渊李大使在原地立营,仅仅只是人力物力方面给予太原隋军援助,还命令太原隋军务必在日落前立营完毕,继续顶在前面给谯彭隋军当炮灰挡箭牌。
太原隋军前几天的情况大家都知道,连续两个晚上执行扫荡突厥哨队的任务,三天时间里打了两场大战,第二场大战还牺牲了营地和帐篷布置陷阱,军队上下说不疲惫那是假的,再接到陈应良这条苛刻命令,太原隋军的上上下下当然是要多窝火有多窝火,可是没办法,隋炀帝是任命陈应良为勤王联军主帅,还给了陈应良生杀大权,所以李大使和他的一于心腹将领再是怎么的想把陈丧良生吞活剥,也只能是老老实实的接受命令,在到处都是残肢血水的战场上重新立营。
清理营地的同时,友军支援的木材、栅栏和帐篷也先后送到了太原隋军营中,李二和柴绍也率领着一支左屯卫生力军过来帮忙立营,父子翁婿见面,大眼对小眼,全都是无比郁闷。好半天李二才安排了柴绍下去指挥军队帮助太原隋军立营,然后开口说道:“父亲,你也别生闷气了,原地立营虽然辛苦受罪,但也好过把你的麾下军队分散驻扎,那样齐王殿下就更会盯上你的嫡系了。”
李渊点点头,表情却还是异常阴郁,许久后,李渊才恨恨说道:“突厥那边也全是蠢货,笑里藏刀这样的妙计,分明都已经骗过陈应良小贼了,中军帅帐里竟然出了一个叛徒,把消息提前泄露给陈应良小贼蠢货一帮蠢货”
“父亲,那个突厥内奸是谁,你探到消息没有?”李二低声问道。
“我上那里打探去?陈应良小贼奸诈到了那个地步,怎么可能露出口风?”李渊郁闷的反问,又问道:“再说了,我打听突厥内奸是谁于什么?有什么用?”
“父亲,这个突厥内奸有什么用,你真不知道吗?”李二低声问,又低声提醒道:“还有,这个突厥内奸既然连这样的机密都能提前泄露给陈应良,证明他肯定是始毕可汗身边亲近的人,长孙顺德和侯君集那件事,这个突厥内奸不太可能不知道,也不太可能好心替你隐瞒这个情况吧?”
“我怎么把这点忘了?”李渊的脸色开始大变了,然后又吃惊说道:“那这个突厥内奸,有没有可能已经把这个情况暗中泄露给了陈应良小贼?”
“孩儿觉得不太象。”李二答道:“如果陈应良知道那件事,就算没有证据,一时半会治不了父亲你的死罪,也会在暗中全力收集证据,对长孙顺德和侯君集两个当事人下手,此外对你怎么也得万分提防,不会寄以信任。但是从目前看来,陈应良对父亲你虽然有所提防,却也不算太过——不然的话,他昨天就不会当着你的面布置伏击计划,也不会也让你也参与伏击战。”
李渊的脸色这才恢复了一些正常,稍一盘算也觉得儿子的分析很有道理——如果陈应良真在怀疑自己暗通突厥,就不会把伏击计划提前泄露给自己,更不可能给自己通风报信的时间和机会,就凭这一点,就足以证明陈应良还不知道始毕可汗曾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