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轻响,樊子盖手中的毛笔落地,满是皱纹的苍老脸庞上尽是惊骇,皇甫无逸也是张口结舌,陈应良则是大声叫苦,“糟糕了!连败两阵士气大挫,敌情不明弄险出战,还是打孤注一掷的决战,卫尚书这次恐怕又得要凶多吉少了!”
樊子盖面沉如水,低头盘算了许久后,樊子盖抬起头来,表情严肃的向陈应良问道:“应良,我们能为卫文升做点什么不?卫文升不仅是朝廷重臣,还是老夫的多年好友,老夫不能看着他再次落败而无动于衷,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帮他一把?”
一直以来足智多谋的陈应良也难得有些迟疑,犹豫了片刻才答道:“回留守大人,如果想减轻一下卫尚书那边的压力,唯一的办法就是冒险出战了,派一支军队去邙山战场,从背后敲打一下杨逆主力,就算不能获胜,也可以逼迫杨逆主力分兵,让杨逆主力无法集中全力攻打卫尚书的队伍。”
这次轮到刘长恭和贺兰宜两位大将军脸色大变了,赶紧一起低下脑袋,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被樊子盖点名让自己去执行这个送死差使。还好,已经吃过好几次冒险出战大亏的樊子盖现在已经冷静了许多,并没有马上就顾头不顾尾的派兵出战,还向陈应良追问道:“你不是说邙山一带地形复杂,不宜出战吗?”
“是不宜出战,但现在必须得冒一次险了。”陈应良沉声答道:“卫尚书是大兴留守,大隋屈指可数的朝廷重臣,他如果遭遇不幸,不仅是朝廷的重大损失,会对朝廷平叛大军的士气斗志造成巨大影响,我们东都军队在皇上面前也难以交代,更可怕的是,倘若卫尚书不幸战死或者不慎被俘,大兴关中就将是群龙无首,杨逆贼军倘若乘势进取关中,后果必然难以预料!”
樊子盖点点头,承认陈应良所言有理,更知道自己现在选择见死不救,如果卫玄真的战死或者被俘,将来很难向喜怒无常的隋炀帝交代,所以咬了咬牙后,樊子盖还是决定冒险一把,转向刘长恭和贺兰宜说道:“你们俩,谁愿率领三千军队随同应良出城,去邙山战场增援卫留守的队伍?”
刘长恭和贺兰宜一起把脑袋低得更低,只是在心里大骂陈应良乱出馊主意,陈应良则抢着说道:“樊留守,不必另派军队了,让小人率领报国军单独去邙山战场支援卫尚书足矣。”
“你只带四个团的兵力去增援卫文升?”樊子盖大吃一惊。
“兵贵精,不贵多。”陈应良答道:“四个团的兵力虽然不多,但如果指挥得力,战术得当,在战场上照样可以起到四两拨千斤的作用。还有,兵力少也有兵力少的好处,最起码可以做到机动灵活,进退自如,如果留守大人再派后军给我,小人在交战时还得必须考虑后军安全,反倒束手束脚,顾此失彼。”
“有志气!”樊子盖夸奖了一句,又稍一盘算,便咬牙说道:“好,老夫就让你带报国军去邙山战场,你需要什么准备,只管开口。”
“给报国军每人配备一匹战马,每人两天的干粮和马料。”陈应良答道:“邙山战场距离洛阳有六十余里,如果步行赶赴战场,会对将士体力造成巨大影响,不利于作战。此外杨逆叛贼队伍中骑兵颇多,小人的队伍如果没有战马,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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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28军队机动这方面会十分吃亏,所以小人需要战马代步。”
“四个团的战马当然没问题。”樊子盖一口答应,又疑惑道:“可是之前,你的队伍一直都是步行出战,陡然让士兵骑上战马,行不行?”
“关于这点,必须得感谢皇甫将军的未雨绸缪。”陈应良向皇甫无逸一拱手,说道:“小人之前曾经了解过报国军的骑术情况,将士们告诉我,说右武卫的步兵虽然没有装备战马,却也在皇甫将军的要求下全部接受过骑术训练,虽不至于能够骑马作战,却也能够做到策马奔走,而且报国军队伍有不少人还是来自右武卫的骑兵,骑术更好,可以直接骑马作战。小人这次也不要所有士兵骑马作战,只要他们能够骑马奔走就行。”
“是有这事。”皇甫无逸咳嗽着给陈应良做证道:“去年我接手右武卫后,担心骑兵在战场上阵亡战马无主,白白损失昂贵战马,就让步兵队伍轮流练习了骑术,没想到今天能够用上。”
“那好!”尽管要冒不少损失战马的危险,手握东都财政财大气粗的樊子盖却连眼皮都不眨一下,马上指着刘长恭命令道:“立即去准备四个团的战马,尽可能挑上好的战马给报国军,两天的干粮和精马料,一个时辰内,给老夫准备好!”
刘长恭赶紧抱拳答应,陈应良却说道:“樊留守,不必那么急,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内准备好就行了,小人打算在两个时辰后再出发。”
樊子盖微微一楞,刚想问为什么,还道陈应良是在体谅自己的刘长恭则抢着说道:“应良兄弟,你别担心,这些都是现成的,一个时辰就足够了,用不了两个时辰。”
“刘将军误会了,我不是担心你来不及准备好战马干粮。”陈应良摇头,解释道:“我是想打杨逆叛贼一个时间差,现在是早上辰时将过,两个时u8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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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0后午时出发,我计划用三个时辰左右的时间赶到邙山战场,到时候时间正是酉时,杨逆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