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也觉得叛贼在阵上赶造攻城武器有些不对劲,所以才没派你出战。”樊子盖点头,又催促道:“说重点,你是怎么猜到杨逆叛贼准备发起偷袭的?”
“就是靠着杨逆叛贼这条粗浅的诱敌计,小人才猜出的。”陈应良如实答道:“当时小人还嘲笑杨逆叛贼异想天开,竟然想用这么粗浅的诱敌计骗我们出城,全然没有考虑过我们的队伍要坚守城门多达十二道的东都大城,机动兵力不多,每次出战都必须慎之又慎。但小人很快又发现事情不对,觉得年幼无知的小人也能考虑到这点,久经沙场的杨玄感叛贼和狡诈如狐的李密奸贼,怎么可能不考虑到这点?为什么要用这个相当粗浅的诱敌计?”
“小人当时分析,觉得只有两个可能。”陈应良继续说道:“第一是杨逆叛贼仗着他的兵力充足,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诱敌成功。第二是杨逆叛贼别有目的,所谓的诱敌计,不过是为了布置假象,让我们掉以轻心,露出破绽,让他达到所期待的真正目的。”
“杨逆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小人当时是这么想的,如果我们中计,认u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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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3a杨逆叛贼只是打算诱我们出城决战,那我们肯定就会采取以下策略,一是坚不出战,二是集结重兵在安喜门,加强安喜门城段的防御,因为杨逆叛贼在前天晚上每隔半个时辰就用鼓锣呐喊惊扰一次,我们的安喜门守军已经是不胜其烦,既不敢冒险在夜间出战,又必须防着杨逆叛贼十假之中突来一真,真的在夜里攻打安喜门,只能是把预备队集中到安喜门一带预防万一。”
“考虑到了这点,小人马上就发现,我们的破绽出现了。”陈应良收起嬉皮笑脸,郑重说道:“我们的预备队集中到了安喜门下,那么其他城门一旦遭遇袭击,守军就只能是孤军苦战,我们的应急预备队却无法以最快速度赶到战场增援,而且因为叛军不断骚扰安喜门的缘故,我们在安喜门的预备队也绝不敢马上向着战场赶去,必须要确认了敌情才敢出手,以免被敌人调虎离山,骗走我们的预备队,然后又乘机真的猛攻安喜门。所以小人当时就断定,杨逆叛贼不断骚扰安喜门,又故意在安喜门外布置伏兵,目的就是为了引诱我们把重兵集结于安喜门,然后乘机偷袭其他城门!”
“应良兄弟的分析太对了。”旁边负责率领预备队的刘长恭插嘴,说道:“昨天晚上我们听到上春门那边出现喊杀声,末将就是因为担心杨逆叛贼调虎离山,没敢马上率领预备队赶往上春门增援,直到派人确认了上春门遭到叛军大队袭击,末将才敢放心率军过去增援。”
樊子盖摇头了,叹气道:“合情合理,这样的道理,老夫昨天怎么就没想到呢?”
“那你又是如何猜到杨逆叛贼的偷袭时间的?”皇甫无逸追问。
“两点。”陈应良竖起了两根指头,解释道:“第一是天气,昨天的天气不好,天空十分阴霾,基本可以肯定晚上不会有太好的月光,正是发起偷袭的好机会。第二是杨玄感逆贼的急脾气,我们东都军队破坏了他全歼大兴军队的美梦,他对我们已经是恨之入骨,肯定急着报仇雪耻,又担心拖延下去未必会有更好的机会,所以小人马上就断定,杨逆叛贼一定会在昨天晚上发起偷袭!”
“陈记室,那你又是如何料定杨逆叛贼会偷袭上春门的?”曾孙女很出名的国子监祭酒杨汪也好奇问道:“东都城门多达十二道,你为什么断定杨逆叛贼偷袭上春门,而不是偷袭其他城门?”
“小人用的是排除法。”陈应良答道:“东都十二道城门,已经集结了重兵守卫的安喜门当然第一个排除,龙光门等西北四门也可以排除,因为这四道城门都直通皇城,城防最是坚固,城墙也最高,同时这四道门外都是多山多林多河流,地形虽然利于小股叛军潜行偷袭,却不利于叛贼的大队行军和展开,小股队伍即便偷袭得手,攻上了城墙没有足够的后续队伍也是空余,还有一点,这四道门都有瓮城,我们大不了放弃瓮城就可以困住叛军偷袭队伍,可以争取到最多的缓冲待援时间。”
“南城五门,更没可能。”陈应良继续介绍道:“东都洛阳的南城位于洛水南岸,驻扎在洛阳西北的叛贼想要偷袭南门,必须要先渡过这段时间正处于丰水期的洛水大河,不仅浪费时间,还无比容易被我们的斥候发现。退一万步说,就算叛贼真的偷袭南城得手,对我们也是毫无威胁,因为洛阳的南北两城仅有三道桥梁可以交通来往,发现南城遇袭,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在这三道石桥上布置重兵拦截,甚至直接捣毁这三道桥梁,让叛贼队伍无法渡河。”
“排除了这十道城门,叛贼队伍的偷袭目标就呼之欲出了,就是上春门和徽安门的其中之一。”陈应良微笑说道:“而且偷袭这两道城门,对叛军u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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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言还有两个优势,第一是制造灯下黑,让我们即便怀疑叛贼是声东击西,也很难想到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