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走狗,我也饶不了他!”杨玄感咬牙切齿道:“听说那个陈应良小贼是他的远房侄子,樊子盖老匹夫破格起用陈小贼,就是因为这层关系!”
“楚公,事不宜迟,我们应该尽快发起攻城。”李子雄建议道:“越早攻城,我们能够利用背光优势的时间就越长,拖到了下午,阳光就会转为对我们不利了。”
“好,那一切就拜托老将军了,请老将军下令,从我以下,全部接受老将军的指挥。”杨玄感拱手,直接把所有指挥权交给了李子雄。
李子雄也没客气,直接就向叛军众将安排起了攻城战术。片刻后,叛军队伍中战鼓有节奏的敲响,一千辅兵与八百弓兵率先出阵,辅兵推着可以防箭的虾蟆车和携带着长盾走在前面,弓箭手尾随其后,一起大步走向已经被叛军把护城河填平了一里多长的上春门,接着是六千叛军主力携带二十架云梯车与大量轻便飞梯出阵,在阵前排成了两个横队缓缓推进,慢慢走向上春门城墙。
见此情景,从没碰到这个情况的裴弘策有些心慌,赶紧向旁边的陈应良问道:“贤侄,他们是打算干什么?那些一丈高(虾蟆车标高一丈四尺)的木车,不是叛贼用来运土填河的么,怎么又空着推着来了?”
“防箭用的。”陈应良解释道:“把这些木车推到城下,几辆排成一排,叛贼的弓手就可以躲在车后放箭,压制和骚扰我们的城上队伍。”
2000
u3000“那怎么破解?”裴弘策赶紧问道。
“用不着破解。”陈应良微笑答道:“躲在木车后面放箭,与其说是射击,不如是靠瞎蒙,起不了多少作用,适当的弓箭压制一下就行了,用不着怕。”
“对我们威胁最大的,是那些云梯车。”陈应良指着远处的叛军云梯车说道:“如果让这些云梯车靠上城墙,叛军队伍就可以迅速大量的冲上城墙,好在这种云梯车是木头制成,最怕火攻,又太过笨重难以迅速移动,我们只要集中火箭设计,就可以把它们烧毁在路上。”
裴弘策赶紧点头,又一咬牙说道:“贤侄,干脆你来代替叔父指挥吧,你下令,叔父我替你传令。”
“这……,不太好吧?”陈应良有些为难,道:“小侄也是第一次打这种正统的城池攻防大战,还有小侄连官职都没有。”
“应良兄弟,你就别谦虚了。”旁边谢子冲插嘴说道:“你是没经验,但你读的兵书多,知道仗该怎么打,比我们这些连兵书都没读过几本的强多了,就拜托你指挥了,我也听你命令。”
“那,我试试。”陈应良有些犹豫的答应——这次还真不是陈应良假谦虚,是陈应良真没这个把握。
这时,推着虾蟆车的叛军队伍已然逼近了城墙近处,进入了弓箭射程范围内,陈应良果段下令齐射三轮,然后精确射击,谢子冲转达陈应良的命令,城墙上的守军弓手依令而行,向着叛军队伍接连射出三波羽箭,尽可能的覆盖叛军队伍头顶,然后各自寻找机会精确射击,既为了避免浪费造价十分昂贵的羽箭,更为了节约体力——拉强弓放箭可不是什么轻松的差事。
从城下向城上抛射,叛军弓手当然需要更近的射程距离才能办到,所以守军覆盖三轮羽箭期间,叛军弓手队伍完全只能挨打无法还手,密集覆盖的守军羽箭也蒙中了不少敌人,射死射伤好几十个叛军辅兵弓手,叛军队伍大惊间队列出现混乱,有些虾蟆车在将领要求下继续快步向前,有些虾蟆车则迫不及待的停下防箭,慌乱的叛军弓手也赶紧躲在车后对着城上胡乱放起箭来。而与此同时,隋军弓手也开始了各寻目标的精确射击,不少射术好的隋军弓手也找到了发挥机会,射中了一些暴露在车外的叛军士兵。
在远处看到这一情景,原本打算用正规攻城战术给守军一个惊喜的李子雄当然是大发雷霆,大骂弓箭队无能,也哀叹如果自己当年那些老部下在这里,肯定是早就杀上洛阳城墙活捉裴弘策了。但李老将军再怎么感叹吹牛皮也没用,叛军队伍的整体素质放在了这里,李子雄也只能是一边派人传令弓箭队,重新整队有效压制城上守军,一边派人传令攻城蚁附队伍,命令他们加快速度前进,但务必要保持与最重要的云梯车统一行动。
和陈应良分析的一样,叛军队伍用的虽然是最正统的攻城战术,可惜躲在车后对城上放箭始终难以瞄准,加上叛军队伍的素质参差不齐,弓箭压制城上守军的效果自然更差,放箭速度频率慢就算了,射出的箭也不是软弱无力,就是准头差得十分离谱,对城墙上的东都守军威胁小得可怜,受到影响极小的守军弓手则不断自由放箭,精确射击,战果远比叛军为大。
确认了这一点,裴弘策和谢子冲等上春门守将都是松了口气,陈应良也悄悄叫了一声侥幸,然后赶紧去看远处的叛军队伍,发现扛着飞梯和推着云梯车的叛军蚁附战队伍速度似乎快了一些,但脚步轻快的步兵却仍然保持与云梯车共同行动,并不急于发起冲锋。见此情景,陈应良迅速醒悟了过来,知道经验丰富的李子雄是打算让飞梯云梯共同攻城,让自军手忙脚乱不知道应该优先对u4ed
1000
8谁,制造守军混乱,最大限度确保云梯车能够顺利靠上城墙。
察觉到了对手的战术企图,陈应良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