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来看看叛军这边的情况吧,和洛阳守军判断的一样,对于这次攻城,杨玄感叛军队伍确实是势在必得,汲取了前几次攻城时的教训,也为了弥补弓箭数量的弱点,在长达九天时间的准备时间里,叛军队伍动用了数以万计的辅兵民夫四下砍伐合用木材,日夜不停的赶造各种攻城武器,抱着磨刀不误砍柴工的心思疯狂准备一切能够准备的攻城器械,对木材强度工艺水平要求极高的投石机,楞是被叛军打造出了六十四架,好不容易收集到的两根大楠木,也被杨玄感下令制成了钩车,直接用来对付和捣毁东都城墙!至于其他的攻城器械,数量更是以千百计!
除此之外,为了鼓舞士气与斗志,杨玄感还颁布重赏,许诺一旦攻破东都洛阳,那么洛阳皇城里的所有金银珠宝,全部奖励给参与蚁附攻城的叛军队伍!从洛阳文武官员家中查抄出来的银钱布帛,则全部赏赐给其他的叛军辅助队伍,杨玄感自己本人分文不要!
和前面介绍的一样,急于找回面子的李子雄老将军这次也下了大力气布置攻城战术,再没有轻视上春门守军主将裴弘策的战术指挥能力,利用自己四十年戎马生涯的丰富经验,针对‘裴弘策’上一次的守城战术,给守军队伍布置了一个接一个的阴险陷阱,借以消耗守军的体力和守城物资,为最后的致命一击奠定坚实的成功基础。
经验不足的守军指挥官确实上了李老将军的大当,把制造不易的宝贵火箭大量浪费在了无意义的目标上,杨柳杂木制成的云梯车即便靠上了城墙,其实也发挥不了多少作用——木材太脆一踩就断,故意被李老将军下令推在最前面后,却成功诱使了守军弓手将大量火箭集中在了这些炮灰云梯车上,既消耗了守军的物资,又减轻了攻城方承受的压力。
突然使出的壕桥车也杀了守军指挥官一个措手不及,之前叛军已经利用虾蟆车填平了上春门北段一里多长的护城河,攻城战的重点也在这个位置,李老将军料定手中兵力不多的守军指挥官必然会把重兵囤积在此,也故意在前三lún_gōng城战中猛攻上春门北段,引诱和逼迫守军指挥官不断往这个位置增添兵力,把疲惫队伍轮换到其他墙段休息,再到了天色将黑守军队伍体力大量消耗后,李老将军才突然使出壕桥车战术,猛攻此前一直比较安全的上春门南段,不给守军队伍继续轮换休息的机会,继续扩大兵力充足的叛军轮换优势。
以正合,以奇胜,熟读兵书的李老将军将正合奇胜这个兵家精髓发挥得可以说是淋漓尽致,但是让李老将军不满的仍然还是叛军队伍的战斗力不足,在最正确的战术指挥下,也在大量的攻城武器掩护和帮助下,从中午一直猛攻到傍晚天色将黑,李老将军先后派出了数量超过一万两千的叛军队伍轮流攻城,却还是没能成功攻占那怕一块城头阵地,仍然还是被守军队伍牢牢挡在城下,始终没能取得突破性进展。
不过没关系,李老将军仍然还对最后的胜利充满了信心,因为李老将军看得出来,城墙上的守军队伍已经明显的累了饿了,施放出来的弓箭也明显的少了和近了,还有突然遭到打击的上春门南段,城墙上那些刚轮u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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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下来休息的守军队伍也开始慌了乱了,如果不是那些讨嫌的白袍兵及时过来增援,叛军队伍很可能就已经在南段打开缺口了。鉴于这些情况,李老将军坚信,自己一定能攻破这座该死的洛阳城,也一定能挽回这的颜面。
李老将军倒是稳坐钓鱼台,叛军队伍的大小将领却早就开始沉不住气了,天色还没黑前,许多的叛军将领就已经纷纷跑到了杨玄感和李老将军面前,或是小心翼翼的建议请求,或是哭丧着脸哀求恳求,“楚公,将士们伤亡太大了,再这样打下去不行啊,是不是重新考虑一下攻城战术,这么攻城,简直就是拿人命在堆啊。”
李老将军确实是在拿人命堆,叛军队伍的伤亡也确实巨大,从城外两百步到城墙下的土地上,已经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叛军士兵的身体,城墙下的景象更是凄惨,残缺不全的叛军士兵尸体一层叠一层,已经叠起了半人多高,血水已经浸透了城下土地,开始汇成小溪缓缓流淌。
对李老将军而言还好,他唯一的上司叛军主帅杨玄感是个意志坚决轻不言弃的角色,尽管都已经有叛军将领在杨玄感面前流下了眼泪恳求,脸色铁青的杨玄感都只回答一句话,“打!继续打!不管伤亡有多大都得继续攻城!后退一步者,立即处斩!坚持下去,东都洛阳我们一定能拿下!”
三个原因决定了杨玄感不能放弃,第一当然是与东都守军的血海深仇,还有对樊子盖和陈应良的切齿痛恨;第二是杨玄感已经没时间了,计算路程,从辽东战场回援的隋军主力很快就将抵达洛阳战场,杨玄感已经再没时间准备第二次如此规模的攻城大战;第三个原因更简单,杨玄感必须以强有力的进攻吸引守军的注意,为自愿担当内应还把小舅子派来充当人质的马寇兄弟创造机会,让他们有机会焚毁洛阳粮仓和从内部打开城门。
还有一点,杨玄感也不必去计较伤亡,托雄才大略却不知体恤民力的隋炀帝之福,叛军队伍伤亡再大,在杨玄感面前也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数字,杨玄感坚信,只要自己能够攻破洛阳,入主东都之后,那么洛阳城里的守军队伍一定会成队成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