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芸儿将袁崇武的衣衫搁下,刚站起身子,就见一个少年男子一手挥开了丫鬟,向着里院横冲直撞的走了过来。《辣+文+网手#机阅#读》
正是袁杰。
两人刚一打个照面,姚芸儿心里便是一个咯噔,望着眼前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少年,只不知该怎么面对才好。
袁杰也不说话,就那样站在那里,双眸阴沉沉的,冷冰冰的看着姚芸儿。
“少帅,元帅曾说过,夫人身子不好,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能来的....”那丫鬟焦急不已,碍于袁杰在军中的地位,声音也是极其细微的,袁杰自是不会理会,看也不去看她一眼,只望着姚芸儿,终是开口道;“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姚芸儿不知为何,每次见到安氏母子,总是打心眼里的觉得自卑,此时即使只面对袁杰,心里却依旧如此,纵使他之前在烨阳时曾当着诸人的面羞辱过自己,可想起如今大战在即,袁崇武已是忙得昏天暗地,自己实在不愿让他分心,心里竟也暗暗希冀着,能和袁杰好好说几句话,不要闹得那么僵才是。
“小亭,劳你去给少帅倒杯茶来。”姚芸儿对着丫鬟吩咐,待小亭退下后,姚芸儿望着袁杰,指了指一旁的凳子,轻声道;“先坐一会吧。”
袁杰双眸炯炯,隔了片刻,却是道了句;“若是按着年纪,我应该喊你姐姐。”
姚芸儿听了这话,一张小脸顿时一白,只觉得十分羞窘,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去。
袁杰自她身旁绕过,走到凳子上坐下,淡然出声;“我娘嫁给父亲时,比你还要小上几岁。”
姚芸儿知晓袁崇武十六岁便成亲,想必安氏当年也不过是十四五岁,的确是比自己如今还要小的。
姚芸儿默默的站在那里,只觉得一颗心绞在一起,竟是无颜去瞧眼前的少年,甚至连抬头去看他的勇气都没有,恨不得地上有条地缝,可以让自己钻进去。
袁杰望着她窘迫的一张脸蛋,那双眼睛亦是水汪汪的,心里不由得暗道了一声狐媚,只道;“在我面前你用不着摆出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今天来,只是为了告诉你,凌家军逼得父亲把你交出去,只要把你送出城,凌肃便会退兵。”
姚芸儿闻言,顿时怔在了那里,惊诧道;“凌家军的人要相公把我交出去?”
听得她那一声“相公”,袁杰便是觉得刺耳,当下遂是冷哼一声,道;“凌家军的人为何要你,你自己心中有数,我真不知你究竟是使了什么手段,能将我父亲迷惑成这个样子,竟是让他宁愿折损兵将,也不愿将你送走!”
姚芸儿心头乱的厉害,清秀可人的瓜子小脸,此时也是惶惶然然的,没有一点儿血色。
“凌家军的人已经围住了汉阳城,攻势一阵比一阵厉害,岭南军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父亲若在不愿意休战,只怕城破的日子,已经不远。你自己想想吧。”
袁杰说到这里,便是站起了身子,刚要起身离开,却见姚芸儿仍是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微风吹起她的衣角,虽是荆钗布裙,却是柔美到了极致。
她也不知是想些什么,就连袁杰站起身子,她也没有发觉,唯有一颗心柔肠百转,拧成了一团。
“既然你的父亲是凌家军的人,我真不懂你何苦非要留在我父亲身边,做他的小妾?”袁杰眉头紧锁,似是真的不解。
“我.....”姚芸儿嘴唇嗫嚅,刚说了一个字,便是说不下去了。
“你若真的为父亲着想,就离开他,回凌家军去吧。”袁杰见姚芸儿的眸心已是泪光点点,知她心中已是有所动摇,当下便是趁热打铁;“再说你已经生不出孩子了,就算留在我父亲身边,也是永无出头之日。”
这一句话好似一声惊雷,炸在姚芸儿耳旁,只让她的脸庞再无丁点血色,颤声道;“你说什么?”
“汉阳城的名医,和夏爷爷都说你伤透了身子,往后再也不能生孩子了,是父亲将这些事瞒了下去,没有告诉你而已。我奉劝你一句,有我母亲在,你就算留在岭南军里,这一辈子你也只是个妾,还不如回你父母身边,你听清楚了吗?”袁杰声音森冷,一字字都好似一把利剑,要在姚芸儿的身上割出好几个窟窿,女子的脸色惨白胜雪,只喃喃开口;“我不信....”
那三个字,是锥心刺骨的失魂落魄。
“信不信随你。”袁杰说完这句,便是转身欲走,他刚迈开步子,就见孟余行色匆匆,领着已知精骑赶了过来,甫一看见袁杰,孟余顿时道;“少帅怎不声不响的来了这里,倒真让属下一通好找。”
见一行人脸色有异,袁杰只道;“孟伯伯,究竟是出了何事?”
孟余这才瞧见袁杰身后的姚芸儿,顿时便是对着两人拱了拱手,道;“夫人,少帅,凌家军大军已是军临城下,元帅亲自领兵,这一场仗也不知是要打到什么时候,为了以防万一,元帅命属下将夫人与少帅先送走。”
“父亲要将我送到哪?”袁杰沉不住气,一句话脱口而出。
孟余只道;“城中自有密道,可一路赶至泰州,属下斗胆,还请夫人与少帅快些离开汉阳,好让元帅少些后顾之忧,能专心抗敌。”
袁杰到底是年纪小,知道父亲这般安排,定是汉阳城已到了朝不保夕的地步,当下便是慌了神,虽然强自镇定,可那渐渐青白下去的脸色,到底还是将他心底的恐惧透露了出来。
蓦然就听一道轻柔婉约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