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乱跳在她的心底,该是怎样的滋味,还不把高致远给活剥了才算了事。
可他还是帮了高致远,而对于她,只是一句,把该忘了的都忘了,否则以后她的世界里将不再有一个叫高致远的人。这样的霸道,我倒是有些惊讶的,不过同样了然,上位者,怎么会容许属于自己的人还念着别的人。
然后是无尽的尝试,再然后就是无法忘记的痛苦,最后便是找到了我。
这本是一个纠结的故事,我听着没什么新奇的,唯一好奇的也就是那位知不知道苏喻来找我,估计是知道的,甚至更可能是他安排的。
我静下心来看着苏喻的面孔,不是特别漂亮,但是清秀,是个有气质的女人,至于身材什么得,这么大一个肚子我也看不出来,难道那位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十几分钟后,我下了最后的暗示,治疗结束,外面天色已经有些沉了。心中不免有些感慨,苏喻喜欢高致远用了二十年,忘记他却只用最后的二十分钟,明明是占据她大部分记忆的人,而我却只用一句话便把那份记忆压在她的心底,变得不值一提,变得没有任何价值,即使这仅对于她。
苏喻毕竟怀着孩子,估计来之前也没好好休息过,故现在治疗结束后没有立刻醒过来,神色也没有之前治疗过程中那般茫然。我开始慢慢收拾,蒋东程轻轻站起来,走到外边走廊,似乎是去接了个电话。
当我收拾差不多想着叫醒苏喻的时候,楼下传来脚步声,直直往阁楼方向。我怀疑地看了眼蒋东程,冬花小伙子竟然调了视线,一副深沉地朝着窗外。
果然如我所料,正是那位来了,来人看着三十出头,精干强悍的模样,笔挺的西装,面目五官却看着挺柔和的,进门来也不看其他,仿佛早有预料似的一眼找到了苏喻,小眼神一下子愈发柔和了,没一会儿又带了点担忧。
在治疗前我就问过苏喻结束后怎么回去,她说自己能回去的,我便想着她是没告诉那位自己的安排的,可是那位来得如此巧,恰恰是结束治疗的时间,我不得不再次怀疑地探向窗边直挺挺立着的小伙子,我想我的脸色一定不大好看,可是怎么说呢,批评自家小子,也不能给别人看笑话不是。
重新带着笑脸看着那位,“尊夫人治疗过程很顺利,现在也很平静,您可以带她回去了。”是啊,您快点收拾收拾走吧。
那位也了然地颔首,帮着把苏喻带来的东西收一收,看到苏喻的日记本的时候动作似乎顿了半晌,“她以后不会再想起来了吧?”
我知道他担心的,这本日记里记得是苏喻那全部的二十年,那个她所谓的执念。
“不会的,我给的那个暗示除了我,再没人能解开的。”我这点还是能给出肯定答案的,毕竟如果以后其他催眠师给苏喻催眠,最多也就是能知道那些过往,却还是不能让苏喻在清醒的时候恢复记忆的,末了,我又加了句,“这本日记是要留下的,毕竟不能让她发现这些证据不是?放我这里比较安全。”
说着,我伸手就要去拿日记本,只是突然被一只手拦下,是蒋东程。而那位也径自把日记本收好,“不用麻烦韩小姐了,不该存在的东西,毁了便是。”
我不由得一阵战栗,这话在我听来是格外耳熟的,尤其是这话里头的那股凶狠,我更是熟悉,这个人,跟蒋东程很像。
那位抱起苏喻,仿佛抱着易碎的宝贝般小心翼翼,正要离开时,又惊悚了我一把。只见他在就要踏出去的那一刻,突然慢慢转身,朝着蒋东程的方向,轻声道谢,“这次有劳蒋先生了。”
这根蒋东程有什么关系?又为什么要感谢他?!我慌乱的同时又有些惊怒,蒋东程什么时候跟那位搭上了线?
蒋冬花同学似乎没看到我瞪视的目光,淡定地放开我的手腕,淡定地拍了拍肩上没有的灰尘,然后替我拿好包,“差不多晚饭了,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了你!即便心中一股烦躁之气,但是我面上还是尽量镇静下来,其实稍稍一想,许多疑点便都容易发觉了,初时我怕他会想起什么,所以乱了阵脚,殊不知其实他什么都没想起来,却恰恰是已经察觉的自己忘记些什么了,也所以本不该对我的副业有任何兴趣的冬花突然有了兴趣。
☆、第十三章
苏喻的后来我自然是不知道的,她肚里的孩子到了这个时间也早就是生下来了,想必是很可爱的孩子吧。不过高致远我倒是听说了不少,听说他离婚了,又结了婚,现在在不知道哪个国家度蜜月。我也无意间看过他的照片,自认为跟苏喻的现任丈夫是怎么也比不上的,可是喜欢一个人,有时候或许真的是不知道理由的。
原本在我看来,其实苏喻没必要一定该忘记高致远,时间久了,她自然会明白自己或许喜欢错了人,就像她对高致远的喜欢,或许只是光阴荏苒中对自己的禁锢,不断的重复,不断的加深,告诉自己喜欢那个人,希望那个人幸福。以至于不知道到了最后,自己舍弃不掉的是二十年里的高致远,还是二十年里对高致远的喜欢。
我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