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淡漠的,仿佛那张面皮是假的,贴上去的一样。
她对郑鸣凰的恐惧,已到了深入骨髓的地步。
她亦剧烈地喘息着。
郑鸣凰嗤笑了一声,“你的样子,同那个女人一样。”
一样没趣、可悲、愚蠢!
抱月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是被恐惧攥着脖子,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你知道吗?她是个无能的女人,做过的最英勇的事,是要杀她的亲生女儿。”郑鸣凰喃喃着,嗤笑不停,“可惜她还是无能。”
这样的郑鸣凰,让抱月几欲想逃。
但她不能,她不能。
郑鸣凰没发多久的疯,她只是压抑太久了,她内心的恶鬼在张牙舞爪地折磨她,快要不耐在皮相下躲藏了。
她终于松开了抱月,漠声吩咐道,“想救你父亲,就把他没完成的事完成。我自然会想办法保他。”
抱月抿了抿唇,垂目:“诺。”
“你倒是听话。”郑鸣凰嗤笑一声,翻身又躺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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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程那日,嬷嬷力劝谨姝,满目担忧,“小夫人还是等主公回来再做打算吧!何故如此着急。”李偃临走时候曾特意吩咐,叫她不必着急回繁阳,那边无甚要事,叫她留在玉沧也自在些。
李偃说待他凯旋,亲自来迎她。
那时谨姝还笑,“那阿狸好大的脸面。”
李偃勾了勾她下巴,“孤喜你。”
……
“嫂夫人身子不大好,夫君又在外打仗,我留在这里,总归不像话。”谨姝回神淡淡回道。
嬷嬷见她意已决,遂不再劝,只是隐隐还是担忧。她总觉得……小夫人在谋划些什么。
谨姝一行人沿着上次走过的路回的繁阳,路过逊县的时候,依旧宿在那里。
翌日要启程的时候,谨姝那边来了人吩咐,“小夫人身子不大好,暂留几日。”
郑鸣凰垂了垂目,眼里闪过一抹漠然的厉色。
转头对抱月低声说:“今晚!”
而这夜里,谨姝亦一直等着,并未睡着,同上次一样,在做一副针线活,她对着灯光比了比,瞧那针脚。
窗户外有异动,谨姝装作未听见。
转眼灯也灭了。
一个身影闪了进来,谨姝却好似早有预料,冷笑一声,“比我想象的要慢一些,也更拙劣一些。”
一转身一个臂膀已困住了她,那身影探身瞧她手里的一件外袍,低声道,“给孤做的?”抬手的瞬间,灯又亮了。
谨姝身子一僵,回头,声音涩涩的,“夫君……”
李偃哼笑一声,“你说,你怎就如此不安分。叫孤时时担忧。”
第28章
谨姝其实绷得很紧, 方才也不过是装腔作势,脑海里一瞬间刀光剑影都闪过一遍,却没想到,抬眼却看见李偃。
眼神还满是厉色, 却撞进他含笑的双眸。
心一软, 下意识便回抱住了他。
谨姝好一会儿心脏还在剧烈地跳着,埋怨地捶了下他胸口。
李偃闷声笑了声,“好了, 是孤不对,你打我就是,允你。”
“夫君你……怎么……”谨姝倚在李偃怀里, 不知怎的, 眼眶有些热。半晌才完整地说了一句,“怎么在这里啊!”她抬头, 蹭了蹭他下巴,浑身冰冷的寒意顷刻收了起来,撒娇道,“阿狸好想夫君。很想很想。”
从目睹他的的军队走出她视野的时候就开始想了。
那晚一个人睡在她从小睡到大的床上的时候,她竟然觉得一个人是有些孤独的, 闭上眼的时候几次疑心身边还有他的呼吸,和他灼热的总是叫她忍不住躲的身躯。
他强势地霸占了她每一寸的身体和每一分的精神,以至于他突然的离开, 叫她觉得无比的怅然。
谨姝不是在哄他, 是真的……很想很想他, 这会儿看见他,恨不得就这样一直抱着他,再也不叫他离开。
不过他不是去往鹿阴了吗?
怎会在这里……
李偃从窗户跳进来本想吓一吓她,瞧见她这会儿真的被吓到了,小脸都苍白了,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哄说,“这就吓到了?就这点儿胆子,还使计去挑拨郑鸣凰和她那侍女。”
谨姝咬了咬唇,“夫君都知道啦?”
“有什么是孤不知道的。”李偃恬淡的语气,莫名叫谨姝觉得安心,脱口说了句,“夫君好厉害。”
他漫不经心地揽着她,目光依旧放在那件外袍上,抿唇笑着:“阿狸,你疼夫君,夫君自然也是疼你的。你想做的事,孤替你做。”说完吻了吻她唇角,低声调笑她,“孤亦甚想你,夜不成寐。”
不想同她说那些算计,只想同她说说话,摸一摸她,看她宜嗔宜喜的细微表情,逗得她面红耳赤,或娇羞或嗔怒地叫他夫君。
李偃疼爱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