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从此生死由人。
凤歌踌躇不语,没有动弹。
林公子优雅地欠身解围:“君公子,我等确有要事,可否移步客厅密谈?”
月华感到对方目光如冷风,刮在脸上生生作痛,没好气地说:“这两人心机阴毒,恐怕设下圈套等你,还是别理他们。”
他的声音很低,林公子武功高明,听得一清二楚,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说:“君公子,昨晚,我在大理寺外执行任务,你猜我看见了谁?”
凤歌心里一紧,连忙截下话题:“知道了,请二位大人到香月榭稍候,草民即刻前来。”
那两人走远后,月华坐在椅子上生闷气,心里很不痛快,一个美好的出游被毁了。
他往嘴里塞了几块甜点,鼓着腮帮子大嚼,不愧是绝色美人,这样粗鲁的动作,由他做出来,依然赏心悦目,平添一份不羁的风情。
他口齿不清地交代:“凤儿,你要想个办法,赶走这两个跟屁虫。”
凤歌点头答应,先陪月华回房,安排众位弟子守卫园外,这才更衣赶去客厅。
林公子反客为主,招呼道:“君公子请坐,你这里布置得富丽堂皇,很有气势。”
齐王托着下颌,不屑的哼了一声:“比齐王府相差差远了。”
凤歌不理挑衅,直奔主题:“两位有事请讲。”
齐王懒散地趴在桌案上,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道:“你们聊,我头晕了,休息一会儿。”
凤歌心中暗笑,前天,齐王中了迷毒,留下一个后遗症,他每天睡眠时间会越来越长,最后一睡不醒。
林公子风度很好,微笑答道:“君公子,你看到了,齐王突然变得嗜睡,我想恳请你惠赐解药。”
王府的医师对此束手无策,不得已才找上门来。
凡事总有代价。
凤歌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静待对方出招。
林公子犀利的模骸笆碌饺缃瘢我还是明说吧,我已查实,你就是当年辰家的幼子小彦,从大理寺逃狱,改名换姓,伺机媚惑圣上。”
几句简单的话,点出凤歌埋藏多年的秘密。
凤歌内心十分震惊,沉住气不作声。
林公子道:“你与陛下初遇后,我奉旨追查你的踪迹,日前我与齐王前来拜访,并无恶意,否则,我们可以带兵查封此地,将你绑回交差。”
凤歌漠然叹了口气:“你在试探我吗?”
林公子耐心地解释:“当今圣上几经沉浮,才坐上金銮殿的龙椅,自有些霹雳手段。”
凤歌知道对方没有说谎,皇上虽荒淫好色,却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无能,否则如何夺下帝位,并且安坐了这些年。
他心中开始打鼓,思忖何时露了马脚,会否连累仁杰等朋友。
林公子继续说下去:“昨晚,我遵从皇命,带领大内乌衣密探,埋伏在大理寺外,皇上离开不久,仁大人出来了,接着,你也露面了,这时,只要我一声令下,你顷刻就会变成一团肉泥。”
凤歌神情自若,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笑问:“那你怎么做的?”
林公子琥珀般清亮的眸子,冷冷地逼视对方:“你不信吗?昨晚,你面部微肿,身穿玄纹黑袍,衣角隐带血迹,有些神不守舍。我扮作一位白发老者向你问路……”
凤歌蓦然忆起,当时,一位老伯跌倒在面前,他扶那人上路,还赠银一两。
林公子从腰包里取出一两银子,随手丢在桌上,嘲讽地笑了:“君公子出手大方,真是位善心之人。”
他文采武略俱佳,精通攻心之术,步步占了先机,将人逼入死角,他心里颇愉快,就等凤歌丢盔卸甲,露出疲态向自己屈膝求饶。
谁知,凤歌听罢,并无冷汗淋漓的仓惶之色,一双熠熠的妙目,在林公子身上打了个转,盈盈地说:“你为何抗旨,故意施恩于我?”
林公子避开那明锐的视线,看向昏睡的齐王,“因为,宇凌舍不得。“凤歌一探手,将林公子的脸转过来,高深莫讳地笑道:“齐王病后,似乎对你言听计从,究竟是他舍不得,还是你有心放过我?”
林公子的脸异常英俊,美丽的金色眼睛似会说话,流转着一抹温润的羞色,耳朵一下子红得透明。
无声的答案便是默认。
凤歌顿时大吃一惊,他不过是随口试探,哪知对方竟露出如此青涩的模样,他见惯风月,当下直言不讳地问:“难道,你对我有意?”
林公子眸色变得幽深,右嘴角上弯,似真似假地回答:“我承认,我也想尝尝能迷惑齐王父子的尤物。”
他思路机敏,绵里藏刀,谈笑间,化解了自己为美色所迷的弱势。
这是一位非常有挑战性的对手,身份高贵,聪慧俊美,稍有不慎,就会被他所乱。
凤歌不动声色地呼出一口气,吹拂在林公子的面颊。
林公子一怔,不自觉地往退缩了半寸。
凤歌捕捉到他刹那间的恍惚,趁胜追击,望着他一笑,犹如漫山野花灿烂绽放,艳丽得勾魂,顿时将林公子的气势压制下去。
林公子粉颊微红,眼中泄出内心的挣扎,他聪明地垂下眼帘,不去看凤歌的魅眼,很快回复了平静:“君公子,请跟我来。”
他起身走出大厅,凤歌随后跟上。
香月榭外,空气中充满浓重的杀气。
林公子清啸一声,松林中传来盔甲结阵的整齐步伐,山腰下响起雄浑嘹亮的军号,不知有多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