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的心声,穆征只是紧紧地抱着怀里这个永远高高在上的人,半晌后他低哑着声音说:“这丹药是抑制你体内蛊毒的,但也会让你浑身无力,我……”
“我以后若是做了什么,你便当是被狗咬了一口罢。”
能不能正眼看我一眼,能不能把我当成和你相同的人来看待,这些话穆征说不出口。
从一介小兵时偶然与未来的一国之君相遇,穆征多次受叶长明提携,偏偏被叶长明轻蔑漠然的态度勾得起了执念,他本不该是做出这样恩将仇报行径的小人,却终究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步入深渊,再无法回头,终铸成大错。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穆征的精神一日不如一日,等到被蛊引蚕食殆尽时恐怕会循着本能更加不可挽回地伤害叶长明。转念想想,穆征露出一丝苦笑,那个人,连他自己都能当棋子使,即便对他做了什么,他大概也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用他那双无情至极的桃花眼看着这一切吧。
昔日繁华的荣都人丁渐稀,白氏从南诏依仗蛊人傀儡大军一路势如破竹,打得叶家军队节节败退,长明七年,荣都沦陷,当今君主叶长明被软禁,临江王叶长生、长公主叶长珏下落不明,荣都百姓流离失所,四下逃窜。一时间,遍地傀儡,竟见不得一个活人,白氏余党占据王城,临近四州人心惶惶。
局势已定,叶长明整日待在曾经属于自己的寝宫,一时也无事可想,倒觉得养病有了些成效,唯独烦恼的就是穆征时不时魔怔的状况,清醒时穆征就在一旁深深地看着叶长明,满眼的爱意执着让叶长明有点烧得慌,不清醒时就会缠上来疯狂地吻他,叶长明推测穆征就算不清醒时估计也还有一丝神智,否则早该把自己生吞活剥吃得渣都不剩了。
掐算着离荣都沦陷已有二十多日,穆征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叶长明冷眼看着穆征的举动愈发不可控制,一边大局已定,索性放任自己沉溺在日渐缱绻的身体交缠中,穆征强忍着不愿伤他,可惜穆征不明白他早已被判了死刑,叶长明不会给背叛者第二次机会。叶长明倒是神游天外地思索着自己难道其实更偏好男人,随即被双眼失了焦点的穆征彻底拽入了销魂蚀骨的欲海,沉浮再难自已。叶长明衣不蔽体,满身上下都是被穆征tiǎn_shǔn的痕迹,他倒是一身轻松,神游天外,想着自己之前并未曾对什么人动过心,现在想想或许本来就更偏好男人?一阵强烈的快感把他拉回现实,穆征含住了他敏感的前端,那种仿佛被人细细品尝的舔|弄方式让叶长明猝不及防,几声受不住的低吟漏了出来,几乎要让人酥到骨子里,叶长明无力推开穆征,那种刺激太过强烈,他无助地抓着床单想要压抑,却还是禁不住发出一声声掺了撩人尾音的喘息。这明显刺激了混沌中的穆征,接下来叶长明难得地陷入一片空茫,全部感官都沉溺在前端炽热湿润的迷乱,那柔软却强硬的舌头竟还往下一路吻去,淡定如叶长明此时也被煽动得耽于情|欲,穆征的做法太缱绻,叶长明受不了这样磨人的缠绵,穆征舔得不得章法却胜在寸土不让,直到最后那烫人的硬挺终于进犯时叶长明反倒感到一阵解脱。这次一发不可收拾的情欲染透了浸润了,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水光潋滟,连个多余的眼神都给不了穆征。
自那天起穆征就没有再来,直到十天后,已沦为一座死城的荣都轰然崩塌,自东南西北四面城墙开始,摧枯拉朽般化为废墟,霎时间火光四起,全城从出口处封死,由外而内将荣都变为一座死城,满城的蛊人傀儡不惧生死,却不可能从层层叠叠乃至建设百年的砖石瓦砾中脱身。
若是当年随叶长明征战乌桓的老将看到此景,大概会慨叹一句,好久没见三皇子年少时的手笔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直接葬了一座空城。
荣都十里外的张家村,一家三口和荣都其他百姓一样,在叶家亲兵井井有条的安置下落脚此处。
“妈妈,那个叔叔看起来好难过,是不是他也没吃的啦?我把剩下的半个烧饼给他吧?”
“岁岁别闹,叔叔是大官,咱们的吃的都是他们发的,咱们很快就能跟以前一样啦。”
叶长生发现了小女孩和母亲的对话,收回注视着尘烟弥漫的荣都的目光,露出一个温文的,掩藏了太多情绪的微笑。
“小姑娘心眼真好,叔叔不饿,叔叔只是在等叔叔的弟弟回家,有点担心他罢了。”
岁岁踮起脚也没能看到荣都那边的情况,只好故作老成地安慰叶长生道:“爸爸说这次的行动是那个打仗可厉害的皇上亲自安排的,所以我们以后都不会遇见那些会动的死人啦!叔叔的弟弟肯定是走的比较慢,或者安排到别的村子去啦,妈妈说过一段时间我就能去找隔壁的小七玩儿啦!”
叶长生只是安静地笑着,点头应着,心中却知道,正是因为这次叶长明的计策,他已经作为牵动城中行动的最后一颗弃子,自己这个性子淡漠到让人心疼的幺弟,大概是回不来了。身上的传国玉玺和禅位诏书有什么用,叶长生宁可看着弟弟做个闲散皇帝,安稳地活着。
曾经繁荣了二百六十八年的都城,一夕之间化为一座大墓,为千万早该安息的逝者送葬。
叶长明将三十六名死士安排完毕后,便闲闲地等在寝宫看白氏的垂死挣扎,当宫中最后七个傀儡向他扑来时,叶长明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