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谣回想起周家母子,他们身上的衣服也是棉布,却光鲜亮丽,整齐服帖。
他走进门时,杜如环正捧着杯子小口喝水,一个杂役递给她一瓶药油,她向旁人轻道一句“谢谢”,又低声向两旁的杂役道歉,诚恳说知道自己不应给他们添麻烦,自己是一时控制不住云云。
见到穆谣进来,杜如环慌慌张张要把茶杯和药油放下,想站起身来跪下行礼。
“周夫人,”穆谣挥退杂役,示意杜氏不必多礼:“你的身体好点了吗?”
杜氏便只欠了欠身:“谢大人关爱,民妇好多了。”
穆谣在主位上坐下,开口问道:“听说,这些年来,你独力撑起周家,受了不少苦。”
穆谣从邻里口中得知,周竹斌的亡父是个不得志的穷酸秀才,在第十次落榜后,瞪着红榜喷出一口鲜血,待众人围上去查看,已一命呜呼。
那时周竹斌十二岁,本可参加县试,却连四书五经都背不全。
周老夫人盼着家中有人金榜题名的梦就此破碎,母子二人变卖家财,不思进取,坐吃山空只是时间的问题。
正是这时,杜氏的出现,仿佛是周家最后一根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