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得不见底,方才好像有什麽凄厉声音响起,但循声望去又什麽都没有,或许是听错了,於是随小厮来到顶楼。
随风留云(美强叔受)09
顶楼的走廊里围满了人,他们目光一致地望向尹维澜的屋子,那屋子的门紧闭,什麽也看不到,也不晓得里面发生了什麽事,只是好事的、爱热闹的杵在那让人禁不住想闯进去看。
小厮目光一冷。
仗着管家安排他做事呵斥起他们,「哎,你们这群人围这干什麽,是不是闲的没事做,要是这样,我去跟管家报备声,让你们为楼里做点别的事。」
众人面色铁青。
很厌恶这等仗势欺人的厮,不过要他去管事面前告状,数落他们瞎凑热闹,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於是不等小厮有所动作众人就轰然而散。
走廊里安静下来。
小厮得意一笑,轻轻地敲了门,听到里面传来「进来」的声音,便推开紧闭的门,接着示意秦厉风进去,自己则守在门外,避免他人来门边偷听。
屋里寂静无声。
雅致的红桌旁有抹俊美身影。
他的气质高贵卓然,黑玉般的发以银冠压顶,脸上漠然无表情,那双深邃的眸子沈稳而安静,白皙的肌肤在素雅的袍子下,显得有些透明,他眉心朱砂似血,在他皱眉间清冷得仿若即将凝固的水珠。
秦厉风望着他,眼底有深邃的感情,他微微抿起唇笑,声音悦耳又好听,「找我什麽事?」
「什麽事?」慕容烨瞅着他,眸子似冰窖里的寒风,「早上你送来的早饭,他吃了上吐下泻,直到现在都在昏睡,你安的什麽心!」
秦厉风怔住,避开慕容烨精锐的视线望去,只见尹维澜正躺在床上,身上裹着厚厚的被子,他看起来很不舒服,呼吸又沈又缓,脸上还布着不正常的红晕,显然病的不轻。
「你不喜欢他,就别接近他,接近他又耍手段,你怎麽会变成这样,非要惹人厌恶,你以前不是这样!」
秦厉风冷笑,像尹维澜这样不中用的身体,何须他多此一举的下手,况且,他没在粥里动手脚。
慕容烨恼怒地问,「你在听我说吗?」
「不知道你在说什麽……」秦厉风态度坦然,「早饭是我送的,不过里面什麽也没有,他要吃了有问题,不找大夫怎麽找我。」
慕容烨轻蔑地说,「做了又没胆承认,装腔作势算什麽。」
「你这麽不信我?」
「先前对我下毒,逼迫我跟你……现在对澜下药,你有什麽下不了手的,怪只怪我不提防你,一直看错你!」
秦厉风凝视他,极力压住怒意,「要做过我不会不承认,没做过的事推我身上也没用,要不信你就去查,别黑白不分的冤枉人。」
「别以为我不会!你要存心害他,我绝对绕不了你!」
「那就去,现在就去!」看他气得脸色涨红,没了往日里的冰冷样,秦厉风反到镇定下来,「等查清了,你再来兴师问罪。」
「你等着!」
慕容烨气得拂袖离去。
待在屋里的秦厉风也不好受,如慕容烨所言,上次对他施情蛊的事,他记恨到不再信任他,身边的人出了事,也只会想到他,是他先前的行为,破坏了给他的印象。
而他很喜欢尹维澜,一知道吃了他送的早饭不舒服,立刻差人叫他来,不问青红皂白斥责他,咬死他在早饭里下药,他成了他最厌恶的人,一见面就要吵。
他只想接近他而已……
可他的接近只是让他躲避,让他怒目而视,或许用情蛊换来的亲密就是错的,不过对於这样的结果,他已经有了觉悟,已经不会再後悔。
半个时辰後。
大夫来给尹维澜看诊。
确认他是受了凉引发肠胃不适,就给他开了药方,要慕容烨按时熬给他喝,慕容烨有些尴尬,心情也有些复杂,他以为是秦厉风搞鬼。
没想到误会了。
所以,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也不愿道歉,只是接过大夫递来的药,丢给秦厉风身後的小厮,要对方按时熬给他喝,说了句晚上再来,便没多待地离去。
慕容烨走了,屋里又有小厮,秦厉风起身离开屋子。
顺着原先的路回到後院,後院很多人,熟睡的大都起来了,独自做着自己份内的事,他无声地避开他们,走向後院里的树林里。
树林里很静。
只听他的脚步声在响,地上的泥有些潮湿,踩上去软软的,稍不注意就容易陷进泥泞里,秦厉风走向鹅暖石小路,来到不远处的槐树下,微微拧起了眉,那里没有暮森的身影。
他捡起地上的锦盒,看到还剩大半糕点,以及松落的绳子,莫名的有些不安,暮森经常挨饿,遇到喜欢的糕饼非要吃干净才行,怎麽今天没吃完就跑了。
想着是不是去玩了,秦厉风便在树林里找,寻半天都没影,而再往深处就是云降砂的御寒轩,那里不是常人能找到,也不是随便能进去。
秦厉风垂下眸子,似乎很苦恼,忽然眸光一冷,极快的转到树後,「锵锵锵」三声,树干上插了三枚暗器。
「躲的到快,既然到了这,怎麽又不去给楼主请安。」
略带讥讽的声音自树下响起,循声望去,只见树下站着名纤瘦的青年,他的容貌偏向女性的妩媚,裹着身艳丽的桃红色袍子,他的发慵懒地盘起,以根鲜红的竹簪箍住。
秦厉风不动声色地看着阮茗烟,「我不是特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