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朋友。
“大年夜了你去看什么朋友啊,人家不过年啊?!”
秦崇不想多做解释:“妈,咱先别问了行吗?把擀面杖给我……”
张萍包饺子的功夫炉火纯青,一个个饺子在她手里快速成型,饱满漂亮的堆在饭盒里,包了一半她突然反应过来,扯过正擀皮的秦崇偷偷问:“去看小邵啊?”
秦崇笑的一脸高深莫测。
张萍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包饺子的手速又快了几分,秦崇擀皮的速度都要赶不上了。她又包了几个,突然转头对秦崇说:“把灶上顿的羊肉汤倒我那个保温盒里拿一份来!”
“嗳!”
秦崇拿了东西,走的时候偷偷摸摸的,像是要去做贼。晚上吃饭的时候大家突然发现秦崇不见了,张萍只神神秘秘的说他去照顾朋友,大家纷纷露出了然的笑。
这是恋爱了嘛,懂的懂的。
他早上开了近五个小时的车和张萍去的乡下,这会儿又要开回去。大概是大年夜的关系,高速上几乎见不到别的车子,许是心里挂着那个人,秦崇的车速飞快,只用了四个半小时就将车开回了市区。
市区正下着雪,上了主干道秦崇放慢了车速,给邵渊打了个电话。
没有人接。
他想大概邵渊没听见,索性就先赶到人家再联系。
邵渊还住在当时大学时候租的公寓里,房子是学校分配给他老师的,老师搬走之后就一直空着,后来就被邵渊租了下来,一直住到现在。秦崇来的次数不多,只知道邵渊住在哪一间,并没有上去过。他到了楼下,按了半小时的门铃,无人应答。
秦崇想着是不是老公寓年久失修门铃已经坏了,便又给邵渊打电话,还是没人接。
这时他才突然想起,下午他顺着邵渊的谎话让他去吃点安神的药,这会儿没人接电话估计是真去吃药睡了。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秦崇在楼下等了一个多钟头,雪越下越大。他站在大门口的雨棚下躲雪,冻的手指通红,万幸的是带的饺子是生的还没煮,羊肉汤也是装在保温盒里,没个半天冷不了。他估摸着药效,如果从他和人挂了电话开始算起,再有半个多钟头药效就会开始减弱,到时候再打电话应该能听得见了。
一连打了五个电话,秦崇这会儿才感觉到那时候自己失联邵渊找不到自己该是多么心急。
真是一报还一报啊。
第六个电话终于被接起,邵渊睡意沉重的声音响起。
秦崇放下心来,柔声问:“邵渊?睡了?”
回应他的是邵渊干脆利落挂断电话后的忙音。
没办法,他只能又按了按门铃,没过一会儿,门锁就开了。
秦崇嘴角的笑意无法掩盖,拎着东西,缓缓而上。
17.
“抱歉,把你吵醒了。我妈包了点饺子,这里面是羊肉汤,你先喝点,我去煮饺子。跑了一路我快饿死了。”
秦崇一进门就风风火火的往厨房奔去,他把保温盒放在桌上,示意邵渊去拿碗筷,自己去接了一锅水烧上,把塑料饭盒从包里翻出来,里面码的整整齐齐的圆胖饺子完好无损,看的邵渊有些愣神。
“你……”
面前是还散发着热气的羊肉汤,邵渊被秦崇按着坐在餐厅的桌子上喝汤,他拿着勺子看秦崇在他家厨房里摸索着开火开油烟机,炉灶的火光映着秦崇的脸,带着暖热的温度。见邵渊一直愣愣的看着自己不喝汤,秦崇搅了搅锅里的水饺转头问他:“你要带汤的饺子,还是干蘸醋?”
邵渊:“啊?我……都行。”
他刚想问什么来着?
你怎么知道我在家,你怎么会过来,大年夜你和你妈妈不用跟亲戚一起过年吗……这些话邵渊突然就问不出口了。那些年他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的一切人和事都不听不看不问,不去靠近,也不许别人逾越;然而秦崇带着真心实意,接近的悄无声息,一点一点慢慢的将自己融了进去,把他邵渊从头到尾都掌握的死死地,他的伤口也好彷徨也好,秦崇全都看在眼里,并用心将其抚平;他生理上的、心理上的,甚至是感情上的问题,秦崇甚至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就像是这大年夜晚上的饺子,他的心意,他怎么能不晓得。
秦崇摘了围裙,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饺子出来,一碗带汤,一碗是干的,“你看喜欢哪碗你就吃哪个,我去倒个醋来……你家还有醋吗?”
邵渊把头埋在碗里喝羊肉汤,慌乱的点头。
羊肉汤,水饺,这就是两人的年夜饭。
邵渊端走了那碗带汤的饺子,秦崇笑笑,便把另一碗揽到自己面前,“你先吃,吃完有些事想和你说。”
“噢……”
是……要走了吗?
邵渊心里乱七八糟的猜测,无一例外都是坏的想法。他不敢吃的太快,一个饺子分了三口还没吃下去,他怕秦崇吃完就走了。
然而一碗饺子撑死也就二十多个,秦崇来时一路上什么都没吃,又在邵渊家楼下等了那么久,这会儿的饺子简直就是囫囵吞的。他吃完收拾了自己的碗筷,又坐回去,看着邵渊吃。
这视线太过瞩目,邵渊简直如芒在背,他又强压不安吃了两个,实在是受不了这宛如等待行刑的气氛,主动抬头问:“我吃不下了,你有事就说吧。”
秦崇在思索如何开口,他的手搭在餐桌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也敲在邵渊的心上,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