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是对的,别人是错的,接受越多不同流源的文化就越会被腐蚀了根基,你不尊重传统胡改乱造你更是大错特错。
老爷子在维修部、美容部走了一圈,视察一通工作之后大骂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尊重汽车,好好的一辆汽车你非得给他东拼西凑改头换面,千里良驹肚子里硬是给安了个牛肺虎心他能行吗他!
锃明瓦亮纯黑的汽车你偏偏给他喷得五颜六色的,跟个大花尾巴公鸡似的,你们现在年轻人都这审美!
一群年轻人被老爷子骂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关键他们真冤枉啊,这叫汽车改装、汽车美容啊!你老爷子多少年没出山头了,还能不能听明白现代话了!
再说了,我们改装的是赛车啊!谁没事开这车跑大街上招摇过市去等着挨罚吗!
安齐举着铁钳子笑得灿烂,对梁信辉说道:“你看着吧,就算老爷子知道什么是汽车改装了他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落后了的。”
梁信辉也是不敢置信地拍着手道:“我就纳闷了,这汽车改装上世纪九十年代就提出来的东西,他一个修车的他能不知道?他可还是给金总干活的。”
“老爷子这是气不顺了吧。”安齐蹲下去拧零件。
“他有什么可气不顺的!”梁信辉拍了拍手底下的车,突然说道:“哎,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据说这杨老爷子四十多岁才结婚,五十岁才有孩子,而且连续三个孩子都是女儿,你说这老爷子是不是因为没人继承他衣钵才气不顺的。”
安齐轻笑了一声:“你可算了吧,这气不顺二十多年现在才发出来?”
“也是啊,”梁信辉呼噜一把头发,“那他在这乱发什么脾气呢?”
“你问他去啊。”
梁信辉自然是不敢去问的,跟安齐闲话两句就说家里热炕头的等他吃饭呢于是就走了。
安齐晚上在俱乐部的食堂胡乱吃了一口就又回去修车去了,这车是他特意从别地方调过来的破车,反正他也没事干,权当打发时间玩了。
后来也不知道几点,反正是天黑得透透的,一点人声都听不见的时候,安齐在车底下蹲着,用没带手套的左手费力地盲摸着车底,他那专门修车时候穿的工装裤子已经挂满了漆黑的油渍,简直像穿了多少年头了一样。
安齐动作很别扭,要不是背上有伤他就直接趴地上去了。
都快一个礼拜了,他现在右手使劲或者动作幅度稍微大一点后背伤口就疼得厉害。
“你就这么修车的?”
安齐猛一转头,看见一个穿着深蓝色中山装,满脸褶皱,脑门秃顶锃亮的老头背着手在车库门口、伸脖子顺着汽车被掀起的前盖处看着他。
安齐站起来叫了一声:“杨老。”
杨老头点了点头走过来,看了眼安齐正修着的车,他上去拍了一下,梆的一声振起了一层灰,他道:“这车可有年头了。”
“我看零件还能用,没事瞎折腾。”他抬手看了眼手表,已经快九点了老爷子还在这呢?
“你也是喷漆的?”
安齐一寻思就知道老爷子下午的气还没顺过去,应该还在这找茬拽线呢,怪不得今天这人都走这么早。于是说:“我就修修车,不管喷漆。”
老头嗯了一声,说:“汽车还是原样好,出厂的时候就定型了,后期再怎么改他也没原装的好。”
安齐连忙说了一个对。
“对什么对!汽车原封不动是好,但是它性能也就定型了,我们修车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汽车性能越来越好吗,如果不改它怎么往好的方面发展?”
安齐被老爷子说懵了,老爷子这不是挺明白的嘛,也不是传说中的老顽固啊。
老爷子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修车改车,我们做的是为了让我国的汽车事业更上一层楼,不是玩什么新花样,汽车更快性能更好代表的应该是汽车行业的整体实力,不是为了玩命!”
老爷子最后这俩玩命的词一说出来,安齐立刻就有些明白老爷子这是气什么呢,这跟他当初被迫参加国外的那场车赛是一样的。他倒是无所谓,但是老爷子这思想道德情操这么高,一心为国的老人家肯定是接受不了。
为了给老爷子消消气,安齐赶紧说:“杨老,正好你来了,我这有个地方闹不明白,琢磨了好几天也没琢磨明白,引擎都快被我弄报废了,你要不然帮我看看?”
“哎我看看。”
安齐赶紧把那副他一直懒得用的白色线手套递给了老头,老头接过来先把他绑了绳挂脖子上的老花镜戴上然后才把手套戴上。
“就是这,”安齐给老头指了指,两个人开始趴在车头上研究引擎。
杨老头在汽修这方面是专业的,安齐纯是野路子,一边拆车一边修车自己学会的,杨老头说话的时候满口专业词汇,时不时还能冒出几个洋文单词,安齐听不懂也不敢问,默默记下,害怕一问打断老头思路这老头又跳脚了。
两人正研究得热火朝天呢,忽然响起了一声男低音。“有人吗?杨叔你怎么跑这来了!我找你半天了!”
安齐回过头,见是他们金总,原来他也来了。
杨老头趴在前车头上,屁股都没鸟金景年一下。
安齐叫了一声“金总”。
金景年看都没看他一眼,根本就没搭理他,上前压低声音对杨老头说:“杨叔,这么晚了你也别在这待着了,走了我亲自送你回家。”
“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