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齐忍不住扯开嘴角笑了:“霍医生,你这算是表白吗?”
“表白?”霍靖择在他手心拍了一巴掌,“我都表了这么久了你才看明白啊?”
安齐握紧了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低声说:“谢谢你。”谢谢你没有放弃我。他和韩露是一样的,他们都有一个破碎的家所以他们比谁都需要一个家,都需要一个不会放开自己的人,都需要一个充实温暖和有安全感的怀抱,现在他找到了,韩露也一定会找到那个人的。
霍靖择摸了摸他的手,突然说:“你这双手啊,我早想说了总忘,我包里有护手霜,你有事没事记得抹一抹,看你的手,二十出头的人手粗得像干了十几年农活了似的,我爷爷天天拿锄头他手跟你差不多。”
安齐愤愤不平:“你爷爷多厉害。”
霍靖择一笑,松开手:“赶紧起来,我要做鱼了,小心贱你一身油。”
安齐晚上闲着没事上了一下学校的教务系统查了一下分数,没想到今天刚考完的科目成绩竟然都出来了。
安齐看了眼自己这学期的成绩,简直狂喜啊,他竟然没有挂科的!他竟然没挂科!成绩竟然还是全班倒第二,没挂科对安齐来说已经是个喜讯了,倒第二对他来说更是意外之喜。
于是安齐一时得意忘形一个电话给唐野打过去,大叫道:“老子这学期没挂科,名次还是倒第二,你是不是倒第一啊?啊哈哈哈……”
安齐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唐野给挂了。
霍靖择被安齐略微有点恐怖的笑声吸引过来,在安齐的电脑上看了一眼,安齐赶紧伸手捂住了自己那惨不忍睹的成绩。
“捂什么?我都看见了,倒第二。”
安齐撇撇嘴,把手松开了。
霍靖择动了动鼠标,看了看安齐上两个学期的成绩,看完之后啧了一声:“你这个成绩啊……”
安齐忍不住为自己辩白:“我本来就对计算机一窍不通,根本就学不进去,而且也根本学不明白,所以考试挂科也不奇怪吧……”
“你是学不会吗?我看你是根本没认真学,你以为我没看出来呢,前几天复习的时候,你那政治习题册都快翻烂了,英语复习了不下十遍吧?你再去看看你那几本专业书,像刚发的新书似的,上面你记一个字的笔记了吗?”
安齐被训得蔫头耷脑地,“可是我不喜欢学计算机啊,看着就头疼。”
“你不喜欢计算机当初为什么要报这个专业呢?”
于是安齐把他苦逼的调剂和转专业历史给霍靖择说了一遍,霍靖择摸了摸安齐刺手的脑袋说:“这是我国教育的一个弊端,像你一样的人并不在少数。”
安齐叹了口长气,用自己的惨痛经历抱怨了一下中国教育。
霍靖择遥遥头说:“中国教育的弊端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问题了,甚至这个体制在一开始形成的时候这个弊端就已经出现了。但是凡事都有两面性,我们不能单纯地去否定他。况且,人人都知道中国教育已出现了大问题,但是这些年过去了,这个制度仍然在小试牛刀地改这改那,从不曾触动教育的根基。因为这个改革并不仅仅是教育的问题,而是教育加体制的问题。若是将这两个内容加在一起说那范围可就太大了,牵扯太广。我国教育是根据我国国情演变出来的,他或许不完美,但是却是最适合我们国家选拔人才的制度,他扎根太久了,一旦全面更改就不是单纯地触动教育本身的问题,而会在方方面面的地方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和影响。所以现在教育这一块只能一点一点去变化,一点一点去触动和修改他的弊端。我们能做的也只是去顺应他,争取在这个体制下做到自己的最好。俗话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既然我们对政策无能为力,为什么不从自己出发让自己变得更好?没人阻止你朝着任何方向前进和努力,只有你想不想,关键是你自己。上帝给你打开了一扇门,但是你也可以选择跳窗户啊,是不是?”
安齐被霍靖择一番长篇大论说晕乎了,随后将头枕在沙发上望天,抱怨道:“我们中间这些试验品真倒霉。”
霍靖择摸着他的脸说:“我们每个人都是这个社会和历史的试验品,只有通过我们,它们才会朝着更正确的方向前进演变。”
安齐扭头看他,看了半晌,忍不住问:“霍医生,您真不是教政治的吗?”
霍医生笑了,说:“政治是每个人的必修课。”他站起来对安齐说:“我今天晚上有个病案稿要审几遍,你先睡吧。”
考完试成绩出来,没有挂科,安齐心里的一块大石也落了地,假期开始,彻底无牵无挂了。于是第一天就去俱乐部报道了。
梁信辉拍着安齐的肩膀说好久没见了,顺便在安齐的秃脑袋上揉了两把。
安齐生病这段时间他负责改装的车有一辆还留着等他,还有两辆已经传给别人了。
梁信辉深深感叹:“你回来就好啊,要不然我今年的年终奖该泡汤了。”
安齐愤愤:“合着你就靠我赚年终奖呢?”
“那你看看,你可是我的王牌啊。”梁信辉把一个蓝夹子放安齐面前,说:“来吧王牌,看看,明年四月中旬有场车赛。”
安齐拿过来看了一眼,稍稍有些抗拒,他将夹子还回去,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越来越怕死了。”
梁信辉惊讶:“这不像你啊?”
安齐还是拒绝,没好意思说自己有家